就被吹响,义勇们惊慌失措,不知道该将手脚放在何处,有人吓得就要逃跑。关键时刻还是押官都头们一个个厉声喝止,告诉他们排队一个个去拿武器,再将阵结起来。
“还是咱们灵应军的儿郎肃正严明,善养士卒,”高大果感慨一句,“看看那个押官,他手下那几十人已很像个样了。”
王善眯着眼看了一会儿,“那不是灵应军,那人我认得,尽忠!尽忠!”
尽忠从帐篷里钻出来了,看了一眼就大吃一惊!
“坏家伙!”
坏家伙还没来得及就自己的帽子发表一点莫名其妙的感想,骑兵已经渐渐清晰。
“不是金寇!”有人喊道,“那是大名府杜帅麾下的兵士!”
所有人都“喔——!”地长吁了一口气,有人甚至直接坐在了地上。
“吓死我了!”他说。
“杜帅”的兵很快就到了他们面前。
“你们是什么人?在此何为?”那个为首的骑兵军官声音很冷硬地问。
“我们是河北义军总管宗帅所领灵应军,奉河西东路转运使虞相公的令,往相州安阳城去运粮,救济百姓,因路上泥泞,使役夫于此修路,”高大果很客气地说,“未知足下……”
军官骑在马上,用马鞭在他们面前画了个圈。
“烧掉辎重,”他说,“你们都跟着我们去大名府。”
所有人都懵了一下。
“为何?”
“混账!”军官劈头盖脸的鞭子就要抽下来,“杜帅的令也是你问得的?!”
这变故太快,谁也没想到,突然尽忠那不阴不阳的声音硬生生拔高了八度,炸得军官收回了马鞭!
“好大的威风!我也在梁太尉,童太师两位宣抚手下见过些世面,宫中摸爬滚打二十来年,侍奉帝姬至今,竟没见过这么大胆的人!贱奴!你家杜帅有几颗狗头,我看他见了帝姬跪是不跪!”
太监音太明显,军官一下子就懵了。
“我只奉杜帅的令!往来此地,清理白地,”他硬着头皮说,“其余,其余我什么事都不知!”
“清理?”王善问道,“你们怎么清理?”
大名府中,有人正对着斥候送回的报告皱眉。
“宗泽此人,不识大体呀!我好不容易将磁州烧个精光,令金人不能从中取利,他竟然又在此聚敛流民,那都是祸乱!来日他攒下的粮草,不是资敌,就是助匪呀!”
“杜帅明见,”下首处的幕僚赶紧拍一句马屁,“今当如何?”
“相州有多少粮食?你多派一营兵过去,”他说,“能带回大名府的,就带回来,不能带的,烧了就是嘛!唉,你不要心疼几个草民,这是忠孝大节所在!皇□□福祚,才是最要紧的,眼下苦一苦河北生民,这骂名我来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