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时齐齐到了城下,让她牵进城去的。
他们这样幸福地猜测,猜测就变成了流言,流言就渐渐在整个河北传开,甚至连大名府的神霄宫都突然变得香火旺盛。
有留守的女道听说了,就吓得连忙澄清:“那是帝姬的神通,我们没有呀!不行不行!老夫人你可千万想好了,就算你再供奉一倍的银钱,也不可能有个大胖孙子从山里跑下来,一路跑到城下等着你啊!你想求孙子,你不能回家去求你儿子儿媳嘛!”
山里当然是不可能有猪羊自己跑出来的,流言四处飘来荡去,直到追着王善一路来到容城——准确说是南容城,因为宋和金各有一个容城,一个在拒马河的北边,一个在拒马河的南边。
拒马河是有桥的,桥边自然也有金军把守,但今天就很不寻常。
有数不清的牲畜,白花花的羊,黑漆漆的猪,像河水分出了层次,集结在拒马河的北岸,又缓缓过桥,向南流淌过去。
南边有人清点数目,点过之后,羊倌和猪倌就吆喝着将那些肥壮的畜生分开,继续往南赶去。
他们做这样的事,脸上一点异样都没有,平静得像是每天应下的工作一般。而那桥边的金军见了这数不清的猪羊往南赶,脸上也平静得像是无人过桥一般。
这也算不得狡辩,因为本来也没人过桥啊。
但一阵马蹄声突然惊扰到了这些猪羊。
一队骑士忽然跑了过来,为首的人声音极严厉:“这是怎么回事?!你们要将这些牲畜送何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