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聊过这个话题。
听起来并不高明,某只高坚果就问,“难道他们不知增兵吗?”
“他们不知道坞堡里有多少人,”她说,“增兵就变成了一件很为难的事,你看,完颜宗望据说要领十几二十万大军南下,你能想象他耐心地将河北这上百个小坞堡一个个打过去吗?”
兵力当然是够的,但士兵们打着打着,士气就打没了啊!
大家跟着你南下是为了玩什么打地鼠游戏吗?时间是这么浪费的吗?!战利品在哪里我们要的是战利品啊!
那野也不是傻子,这个谋克也一样。
你喊大家过来一起围攻这个坞堡,它总得值得。
太阳从高挂天空到慢慢地下去,坞堡外的士兵们终于往后退了一步。
他们也是人,也得吃饭,有人就问:“咱们今天还围不围坞堡了?”
谋克说:“且不要围,咱们后撤五里扎营。”
到了夜里,这个谨慎的女真人睡不着,在简陋的营地里走来走去时,突然就看到远处一点两点的光。那光不像是火光,倒像是河边的流水在月亮下映出的光。
他看了两眼,就继续巡营,又走了一圈回来,忽然发现那光就近了许多。
他愣愣地看了几眼后,忽然歇斯底里地大喊起来:“有敌夜袭!夜袭!”
天色大亮时,那野的兵马终于赶到了,他没有找到这支分兵的营地,但当他就要赶到坞堡下时,靠着地上的血迹和车辙,他突然意识到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颇为惨烈的战斗。
那支分兵里突围出来的士兵也正是此时找到了他。
“谋克说,咱们被骗了!”
那是个从敌人的重重包围中杀出来的真勇士,站在那野面前像个血葫芦一样。
“如何被骗?”那野就赶紧问。
“宋人数倍于咱们!”血葫芦说,“他们前几日都是故意示弱!”
故意肯定是故意的,帝姬手里就这么几万人,哪怕是民兵乡勇,她也得算计着来。但如果这群女真人没有放松警惕,他们就该知道昨夜的遭遇并非偶然,而是必然事件:
那个马羊村的坞堡,就在安喜城往北十几里的地方。
算上之前后撤的乡勇,坞堡里有几百人,这已经是很惊人的数量,但当坞堡发现敌人时,他们立刻就会向安喜城报信,而安喜城附近又不止这一座坞堡,这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人家是修了坞堡,可人家又不是长在坞堡里了,不仅会逃跑,还会主动出击,更会同附近的援军联合起来,以数倍兵力的优势共同出击。
现在已经是大白天了,忙了一晚上的安喜城守军已经和马羊村的义军简单地分过赃,各自拖着剥下的甲,卸下的刀,捡漏的马匹,以及金军一定会带的一些辎重粮草,快快乐乐地回去补觉了。
补觉归补觉,那粮草里还有些牲畜呢,赶紧杀几头猪来吃!
这是帝姬许诺过的!小军官拍胸膛说:“我几时说过假!”
士兵们就什么都听不到了,眼睛都直勾勾地盯着锅里的白气,不在乎太阳晒在身上,汗流浃背了。至于这一场胜利意味着什么,他们就更没有去想了。
那野确定了这个坞堡有值得攻坚的价值后,很快就将分兵都聚拢回来,在坞堡下安营扎寨了。
金军不是没有攻城器械,也不是没有能征善战的勇士,更不是没有擅骑射袭扰的骑兵。他们有条不紊地开始布置,用往来巡逻的骑兵切断坞堡与外界的联系,用后方运来的木料组装攻城的云梯,再用最丰厚的奖赏去鼓励军中的勇士组成先登营。
当然,这些都需要时间,也需要建立起从后方到这里的补给线,但金军是已经将这一路的钉子都拔干净了的,他们对粮草运送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