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无(2 / 3)

了,他便吃了两块,说起了这次出去的一些情形。

“大伯父与我说了科举的事情,考中进士之后,还要经过吏部应试选官。长安繁华,权贵子孙,英才不知凡几。大伯父从旁边委婉劝说,恐我心性过高,最终落得失望。其实大伯父多虑了,他如此说,我反倒感激他。昭昭,落榜固然会失望,要是这点打击都经受不住,遭遇更大的麻烦时,岂不是就永远一蹶不振了?”

谭昭昭认真聆听,她喜欢张九龄与她说外面的事情,而非张家后宅的这些家长里短。

他对她说在外面的交友,他心底所想,也是他对她的尊重。

张九龄朝她笑得意味深长:“大伯父与他的友人,皆赠了我钱财。”

谭昭昭瞪他,道:“大郎莫取笑我,要是没钱,在长安可过不下去。”

张九龙点头道:“九娘说得是,若身上没家财,出门在外寸步难行。读书人不当讲究这些,却处处离不得。无论天家百姓,亦一样如此。”

怪不得张九龄能当上宰相,他的这份务实,关心百姓民生,就极为难得。

用过饭之后,张九龄牵着谭昭昭的手出去走动散步。圆月变成了弯月,在云层中影影绰绰,星星多了些,不时眨呀眨。

张九龄低头看着谭昭昭的手,笑道:“冰没了,难得昭昭没嫌弃我。”

谭昭昭作势往回抽,张九龄稳稳握住了,笑道:“不放。”

不放就不放,偏生说得这般柔情缱眷!

谭昭昭暗自腹诽,心却甜滋滋的。

张九龄带着谭昭昭,一起到了前院,再从偏门出去,沿着池塘小径走动。蛙叫虫鸣,夜风轻拂,宁静又美好。

张九龄采了朵含苞待放的荷花,往她衣襟上别。

荷花花苞娇弱,眼看花瓣就要掉下来,谭昭昭忙伸手去扶,不小心将张九龄的手,推到了那团柔软之上。

胸脯与心头,难以形容的异样滋味,升腾翻滚。

谭昭昭僵住,脸缓缓泛红,荷花啪嗒掉在地上。

张九龄的手停留在那里,欲走还留,呼吸逐渐加重,哑声道:“昭昭,要是我们已经到了长安,该多好啊!”

谭昭昭慌乱地推开他,转身往回走,道:“不早了,我们回去歇息吧。”

话一出,好似更引人遐想。

张九龄在身后轻笑出声,道:“既然昭昭急了,我就恭敬不如从命。”

谭昭昭转回头,一眼横了过去。

眼波流转,映入了星辉月影,张九龄呼吸窒了窒,上前一步携着她的手,柔声道:“好昭昭别生气了,你不急,是我急。”

谭昭昭赶紧转开了话题,指着池塘说起了闲话。

走了一会,谭昭昭真想回去歇息了,张九龄似乎不急,带着她一圈一圈走动。

待到千山出来,离得远远拱手一礼,张九龄这才带着谭昭昭回院子。

谭昭昭见张九龄神神秘秘,不禁疑惑地打量着他,问道:“大郎可是有事?”

张九龄含笑道:“昭昭别急,等回去后就知晓了。”

反正没几步路,谭昭昭便按耐住,好奇他究竟在搞什么花样。

回到后院,谭昭昭望着庭院大变样,顿时呆在了那里。

庭院中央支起了青毡帷幄,四周点着幽幽的灯笼。

帷幄帐帘卷起,透过防虫蚁的薄纱绡,清楚可见里面地上铺着毡垫,摆放着胡塌矮案。

案几上堆放着果子点心,冰碗里装着酥山,酒盏。乳酪的甜香中,夹杂着酒味飘散开来。

张九龄垂眸含笑,道:“本想与你一同走远些夜宿毡帐,只今日回来得晚,已经来不及了。便就在庭院中搭了帷幄,权充作野宴。”

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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