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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隶中工匠为先。”沈舒道。
无论什么年代,最值钱的都是手艺人。
卞锦也知道士族最喜买匠人,其实匠人是稀缺资源,非常抢手,他见沈舒小小年纪就已经懂得经营用人之道,心中惊讶,感叹陈郡袁氏的家学渊源。
谈好后,卞锦就兴奋地退下了。
沈舒摸着唯一被自己留下来的吉贝布。
“阿翁回来了吗?”沈舒对何氏问道。
何氏道:“郎君今日去了东宫宴饮。”
“东宫宴饮?”沈舒笑了,“太子经常举行宴饮吗?”
“太子性情豪爽,东宫宾客众多。”何氏道。
沈舒又问:“太子经常请阿翁宴饮吗?”
“不曾。”何氏摇头。
关系并不亲密的人突然宴请,只有可能有事相求。
嘴角勾起了笑容,沈舒乖巧地对何氏道:“我想亲手给阿翁煮醒酒汤。”
“小娘子孝心可嘉,奴这就教您。”何氏赶紧道。
弯月挂上枝头,皎洁的月光撒开,给院子镀上了一层朦胧的光。
袁充回到院子里的时候觉得有些微醺,身子疲乏,就见到院子里一个小女童正在围着一个红泥小火炉,拿着团扇煽着,照看着里面的东西。
见到他进院子,小姑娘一双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几步朝他跑了过来:“阿翁!”
这样温情的一幕让袁充久久回不过神来,上一次有家人在院子里等他归家还是妻子未过世的时候。
家人温情,他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享受过了。
见袁充愣住,沈舒也不点破,她上前牵住袁充的手,将他带到院子里:“阿翁快坐,我给阿翁煮了醒酒汤,阿翁快用。”
早在她跑去找袁充的时候,何氏就已经将醒酒汤倒入了青瓷碗中,沈舒只要端给袁充就好。
“快放下,烫着你怎么好?”袁充虽是呵斥的语气,但眼眸中的温柔慈爱却快溢了出来。
“您别担心我了,醒酒汤要趁热喝。”沈舒催促道。
“好,都听你的!”袁充附和着孙女。
等喝完醒酒汤后,袁充才道:“以后这种事让婢子来就好。”
“可我想孝顺阿翁啊!”沈舒甜甜地笑着,像极了乖巧的孙女。
即便知道这话有讨好的成分,但袁充依旧听着心中熨帖。
“我听何媪说您去东宫了,太子真心请您宴饮?”沈舒在袁充面前从来不隐藏自己的政治敏锐,“还是最近朝中又出了事?”
她和孙贵嫔之间的事,雍帝和太子用县君之位做了弥补,算是就此画上句号。按照道理来讲,太子应该没事再求袁充了才对。
“中元节快到了。”袁充道。
沈舒有些懵:中元节?鬼节吗?
和太子有什么关系?总不能是太子鬼上身了吧!
见孙女不懂,袁充也不奇怪,解释道:“佛宗在这日也会举行盂兰盆会。”
沈舒:没听过!
“盂兰盆会源于目连救母之故事。”袁充解释道,“目连之母罪孽深重,但目连不忍母亲坠入饿鬼道,所以祈求佛陀,佛陀感念目连孝心,教目连在七月十五设盂兰供养十方僧众以超度亡人,最后目连之母也得以得脱一切饿鬼之苦。”
沈舒:怎么说呢?这个故事就整个一三观不正!
合着最后恶人就一点惩罚都不受呗!
见孙女一言难尽的表情,袁充轻咳一声:“不说目连之母如何,但目连大孝也!”
“是大孝,但若人人效法,这轮回之道还是趁早废掉好了。”这放在现代,就是在践踏律法制度!
袁充:……
他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