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见不到成佑帝,淑才人这才忍着耻辱过来,就为见成佑帝一面。
她得确定一些事。
淑才人内心波涛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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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殿后,夜里凉爽的风让虞枝舒服许多,脑子稍微清晰须臾,又陷入迷蒙中。
与此同时,虞枝身子愈发软绵无力,如一步步脱水的鱼。
因着身体异样,虞枝没有剩余的精力去在意眼下情况,她没意识到什么问题,被动地由着宫婢扶着她走。
“我们去哪?”虞枝有气无力问。
宫婢抓住虞枝的胳膊,恭恭敬敬道:“娘娘,您醉了,奴婢带您去屋里歇息。”
言辞中俱是为虞枝考虑。
“嗯。”她感觉自己真的休息一下。
七拐八绕后,宫婢带虞枝来到一处偏殿侧房中,虞枝坐在床榻上,宫婢道:“娘娘,您先躺一会。”
言罢,宫婢就蹲下来,要给虞枝脱鞋,她的动作与她的声音不同,充满强硬。
当宫婢的手握住她的脚踝时,虞枝猛地一个激灵,浆糊般的意识骤然清醒。
过了太久安生平静的日子,虞枝的危机感退化。
直到现在,她方才觉出不对劲,眨眼想到是酒。
此刻容不得虞枝深思是谁欲图害她,她当机立断,用指甲死死掐自己手心肉。
她本是个极怕痛的人,可现在她不得不用痛觉强行打起精神。
虞枝咬牙提起自己的腿挣开宫婢,她刻意扶着额头道:“不必了,我头晕,你去给我弄一碗醒酒汤过来罢。”
“可是......”宫婢面露为难。
虞枝半边身子都靠在床梁上,声线低缓,如缥缈的烟:“有何问题?我就在这等你。”
“快去罢。”虞枝声音低弱。
宫婢悄悄打量虞枝,眼下虞枝中.药,身体被抽干气力,任人摆布,根本不可能逃走,更遑论虞枝并未觉出问题,她的任务基本达成,接着只要看住她,等安排好的人来便是。
虞枝中的药是一种极为特别的药,初始无力,再而便是真正的药性发作。
思及此,宫婢眼中渗出冷漠。
宫婢沉吟道:“是,奴婢这去给你端一碗醒酒汤来,娘娘且在这等着。”
“好,有劳你了。”虞枝虚虚道,嗓音像从水里捞出来。
待宫婢离开阖上门,虞枝闭着眼睛等了一会儿,脚步声渐行渐远,估摸着时辰,虞枝睁开眼,端详四周。
须臾,她咬住唇,几欲要把唇瓣咬出血来。
虞枝深吸一口气,扶住床梁艰难撑起身子,朝就近的直棂窗而去。
好不容易来到窗户旁,却不想窗户竟然是锁住的,根本推不开。
虞枝喘着气,心中焦灼又绝望。
虞枝迫使自己要冷静,牙齿遂更加用力咬唇,唇片溢出鲜红的血珠子,她不知道自己是被下了什么药,总之身体无力,软绵绵的,跟虚浮的白云一般。
窗户走不通,虞枝只好往门的方向去,才移动一步,膝盖骤软,骨头似乎支撑不起身体重量,害的虞枝险些滑倒。
好在她扶住梁柱,这才幸免于难。
等支起身子,一股热意自骨头缝隙里钻出来,在血液里闹腾。
虞枝眸光逐渐涣散。
刹那后,她警铃大震,危机感和紧迫感盘桓于心,虞枝强行保持清醒,再度提步,走两步,身子佝偻一下,步履蹒跚,与此同时,虞枝还要分心去听外面动静。
可还没等她走出几步,大门徒然被打开。
紧张忐忑的虞枝被推门声吓到,没等她抬头去看来的是不是回来的宫婢,过度的惊吓使得虞枝寥寥无几的气力骤然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