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轩晚些时候才过来,向我们宣布他研究了半天的成果。
“你们看,这个阵法这里会写祈愿者的名字。需将祭品放在阵法最中间,围着阵法的圆浇油,随后把油点燃,形成一个火焰圈……”赵轩侃侃而谈,甚至都不用看手上的书,让我怀疑他说的到底是不是正确的。
“我们要到地下室去。”赵轩说完后,辛柏开口。
“去地下室干嘛?”周芷欣疑惑地问。
“看名字。”我回答。
赵轩提着油灯在阵法上转来转去,最后终于从一堆乱七八糟的涂鸦里看出了几个英文字母。我蹲在地上仔细辨认,字迹很是洒脱,几乎连成一块,中世纪特有的哥特体。
“路易斯。”蹲在我旁边的辛柏轻轻读出地上的字。
“不是罗伯特?”我不禁问。
“不是。”辛柏抿着嘴,他抬头大声问,“路易斯是谁?”
所有人都摇了摇头。
辛柏又问:“福利院院长的名字是什么?”
“伊曼努尔。”周芷欣回答。
我陷入沉思,说:“这个仪式不是罗伯特办的吗?”
“也许不是。是这个路易斯想要永生,于是哄骗罗伯特……”
辛柏住了口,我知道他要说什么,于是接着往下说:“芙罗伊是祭品,路易斯要哄骗罗伯特献祭他妻子。”
“……什么?”赵轩听得云里雾里。
“罗伯特觉得这是给他办的仪式,实际上能获得永生的人是路易斯。”周芷欣回答。
“是。”辛柏看着地上的那个名字,似在回忆,“我的笔记本上说芙罗伊只是得了一个小病,但罗伯特还是找我开了药,一个会使身体器官慢慢衰竭的药。”
“这样人们就会认为她是因病去世,而不是被献祭。”我接着辛柏的话往下说。
“所以芙罗伊被举办葬礼时还活着,她根本就没有跟着棺材下葬。”
“那个时候是……”我努力回忆着莉莉丝日记里的内容,想起她在日记里记的芙罗伊葬礼的日期,“她的葬礼在月圆之夜。”
“她在她的葬礼那天被献祭了,但是她逃了出来,在她的墓碑前说她没有死。”
“她为什么不说?”我问,“她为什么不和别人说献祭的事?”
“她会被认为是女巫,她说不出口。一个已经死去的人不可能再出现在她的墓碑前,所有人都会认为她是女巫。”
“女巫。”我无力地笑了。多么莫须有的罪名,就像罗伯特明明不是我杀的一样,但我依旧要背负女巫的名号。明明自己是受害者,却还要被捂着嘴不能说出声。
辛柏看着我,似乎还要说什么,又被周芷欣打断:“这就是事情的经过吗?”
“这是推测。”我回答,“基于现在线索的推测,没有确凿的证据,我都无法将它认为是事实。”
“但我想也差不多了。”辛柏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我们要找到路易斯是谁。”
“明天,明天就去找陈泉问。”蹲得有些累了,我干脆坐在那个阵法上,“他是私家侦探。”
“那么都先去休息吧,和陈泉打交道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周芷欣替我们拉开门。
周芷欣和赵轩先走,我跟在赵轩后面,正要抬脚离开,辛柏就在身后拉住了我的手腕。我回身看他,他的视线却落在一旁。
沉默得太久,周芷欣在楼梯上问我们为什么还不走,我大声回了一句“等一下”。
“到底怎么了?”我问他。他似乎好像才回过神来,慌慌忙忙地收回手。
“对不起,我……”他快速眨了几下眼睛,最后才终于鼓起勇气,“那个,我想说……迟韵,保护好自己,好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