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辛柏往包里装满了饮用水,辛柏还往里面装了一些药,以及,生活用品。雨伞,毛毯,牙膏牙刷,我说他在末世里生存别太爱干净,他说他不喜欢他总是乱糟糟的样子,这样我就不会喜欢他了。
我们撑着伞在雨下踩着水坑一路往前,漫无目的,地图根本发挥不了它的作用。
“辛柏。”我停下脚步,看向路边的一只小鸟。这是我们在这个世界里遇见的,除我们以外的第一个生物。它趴在一片水潭上,鲜血源源不断地从它身上流出,渐渐染红了那片清澈。
我在它面前蹲下,它看着我,眼里的悲哀让我心头颤抖。
“鸟的话……用碘酒也可以吗?”辛柏在我旁边蹲下,举着手上有限的医疗资源。
“但愿可以救下它。”
辛柏帮我举着伞,我把小鸟捧在手心。它羸弱的身躯一颤一颤,已经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只恐惧地看着我。
“别怕,别怕。”我帮它用纸巾擦干身子,轻轻扒开它的羽毛,寻找伤口。在翅膀上,已经少有鲜血流出。
用生理盐水洗干净伤口,辛柏替我打开了碘酒,我拿起一根棉签仔细替它消毒。棉签每触碰到它的伤口一次,它弱小的身躯就颤抖一次。
“对不起,弄疼你了。”我轻声道歉。它也许知道我在帮它处理伤口,眼里的恐惧一扫而空,只剩下悲哀。眼泪顺着我的手指滑落,我的心灵也随着它哭泣。
包扎好伤口,我捧着它和辛柏继续往前走。
“它要多久才能好?”小鸟已经窝在我手里睡着了,恬静的睡颜让我心里一阵触动,“我们要叫它什么名字?”
“它是你救的,你来给它取名字。”
我笑起来,说:“那我要叫它小柏。”
不给辛柏开口说话的机会,我就对它说:“小柏,小柏,你要快点好起来。”
辛柏被逗笑了,笑声细碎。
我也笑,小声说:“这还是我第一次养宠物……我可以带它离开吗?我知道我不能把它带离这个游戏,但至少,我也可以把它带离这个城市。我可以带它逃走的,对吗?”
“当然可以。”辛柏笃定地回答。
“我们走了多久了?”雨打在伞上的声音停止,我才想起来问,“我们在朝哪里走?”
辛柏沉默着收起伞,显然他也不清楚。
“路上那么多车,总有一辆我们能开吧。”我顺着马路拉车门,终于被我打开一辆,我欣喜地朝辛柏招手,“这辆,这辆还插着钥匙。”
油表显示这辆车还剩一半的油,辛柏尝试着发动汽车,车载电脑开机的声音吓了我们一跳。
“这里有信号吗?”我滑动屏幕。
辛柏下车去打开后备箱,在里面翻找。我透过后视镜,看到他拿出了一根天线。辛柏把天线和车连接起来,我打开收音机,滋滋的电流声立刻响起来。
“可以听到吗?”辛柏在外面大声喊。
“动一下!”我也喊。
辛柏开始举着天线在外面移动,电流声随着他的动作开始变化。我忍不住笑起来,收音机里出现了人的声音,我立马直起身子。
“请……市民……慌张……立即……”我关掉收音机,打开导航,搜索462号研究所在哪。圆圈转了半天才终于得到结果,从这里驾车需要两天。我将地图缩小,仔细搜寻自己的位置,在旅游手册上一一对应,最后画出导航规划的路线。
“可以了,辛柏!”我扒着车窗大声喊。
辛柏收下天线,钻进副驾驶。
“这是路线。”我把地图递给他。
他笑意盈盈,对我说:“你很厉害。”
辛柏给小鸟用毛毯做了一个小窝,路过超市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