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说是不成功,只是他可以回想起他以前的记忆了,但是,也许是记忆太多太冲击,他必须接受脑部的恢复治疗。”
“和我说这些干嘛呢?”我问。
“抱歉,是我僭越了。我只是觉得……我必须要和您说。也许您的出现,可以帮助他的恢复治疗。”
“不会刺激到他吗?”我问。
“不,他现在处在崩溃的边缘,不与人交流,不做任何事,也不反抗,我们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杨晨搓搓手指,“如果你可以刺激到他的话,也算对治疗产生帮助了。不过,你不愿意的话可以不去,会有其他方法的。”
只要我同意,随时都可以给杨晨打电话。威廉不会给我提供任何建议的,去或不去都只能由我一人决定。
橘黄色的小猫爬到沙发顶上睨视我,我才想起来我还没给它取名字。我之前给一个小鸟取过名字,好像叫什么小柏。
小柏。
辛柏。
他恢复记忆了,我难道不应该觉得高兴吗?但我说过了,我不会再和他产生瓜葛。我闭上眼睛,黑暗里全是他。从我和他被技能绑定的那一刻起,我和他就再也脱不了关系了。
我坐在客厅里宽大的的沙发上,外套随意地搭在扶手,被挤压出一条条褶皱。威廉皱眉,他虽然会把设计稿随意乱扔,但意外的见不得有衣服放在沙发。我翻过手中的一页文件,上面是关于杨晨新产品的近期进展。闲暇时间,我靠替他打理公司度过。尽管他不需要我。
目光偶然瞥见窗户的一角,窗帘还未拉上,闪烁的霓虹灯掩盖了繁星。这样孤寂的城,不知光是给谁看的。
威廉的声音伴着电视里十二点整的播报声响起,惊扰了我的思绪:“很晚了,你还不睡。”
我自知他的关心底下肯定暗藏着别的话语,于是默不作声,又将文件翻过一页。
“有用吗?那本东西你看了三天了,还停留在前两页,你想从里面看出什么来?”他说这话时依旧待在画板前,嘴角有细若游丝般的微笑,“你到底在想什么?”
“在想该用什么方法把你悄无声息地干掉。”我果断地把文件合上。
威廉的笑声细碎,说:“那你可想不到了,想干掉我的人,在他们出手之前,就已经在地底下埋着了。我说啊,连续一个星期只睡三小时,现实不想见,你在梦里也不想见啊?”
我面无表情,威廉刚才话里的锋芒在我看来只是孩子般的挑衅。我说:“你未免有些太多管闲事了。”
“多管闲事?”威廉轻笑,“我只是不想看到家里有人整天愁眉苦脸地坐在沙发上,把她脏兮兮的外套到处乱扔,影响我的创作心情。”
“这件外套可不脏,我今天刚穿。”我反驳。
“你知道我没在说这个。”
“我也没有整天愁眉苦脸。”
“但也不是这个。”
“那你想说什么?”
“你是在装傻还是真不明白?”
我叹了口气,回答:“我真不明白。”
我知道我在装傻。
“要么给杨晨打电话,要么离开这里,这是我给你的解决方案。”威廉踢起一张地上的设计稿,白纸在空中翻了个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天天看着那本文件发呆,半夜爬起来到屋顶上数星星,握笔时无意写下的都是谁的名字。”
“写的是你的名字,威廉·克里斯蒂安。”我撑着下巴看他。
“你明知道我不喜欢别人叫我的全名。”威廉咬牙切齿。
“为什么?”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愿被别人谈起的秘密。”
“我也有,威廉,你不应该谈起这个。”
“哈,林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