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加冕典礼还有一天,皇宫上下皆忙碌,寝宫内也忙得不可开交。女仆长清早就在训话,我混入女仆其中,领了自己的一份任务。
“加冕典礼那天皇宫会向所有人开放呢。”与我同擦窗的女仆一手抓着裙摆,跨步站上窗台,“到时候,别国的王子国王都会来参加。大家都想打扮得漂漂亮亮,以获得他们的青睐。”
我闷不作声,奋力擦着自己面前的那一小块玻璃。
“要是被哪个王子看上,得到一小段甜美的爱情,那可真不赖。”她哼着歌,也不在乎我是不是在听,“你说,我那天要穿什么呢?”
“爱情……恋爱可不是一件愉悦的事,童话故事总是以王子和公主结婚收尾,好像离开了爱情公主就不能生活了一样。”她惊讶地看向我,我回报歉意的微笑,“对不起,突然有感而发罢了……你继续。”
她定了定神,扭头期待地看向窗外,连窗户也不擦了。我踮起脚,擦着上面的玻璃。
“要我说,辛柏殿下也真是完美的对象呢。虽然日日夜夜待在他的寝宫里,可我却没有多少机会与他见面。偶尔得以窥探一面,那张脸,那双眼睛,任谁看了都怦然心动,那是多少女孩梦寐以求的对象啊。”她感慨,突然转向我,“你呢?你没有这种感觉吗?”
“一般般吧,努力干活更适合我一点。”我把抹布扔进水桶里,溅起的水花湿了我的裙子。
“你真奇怪。”她不满地撇嘴,“据说邻国的公主求了她父亲好久才能和殿下订婚呢。但殿下居然说退婚就退了,也不管这会造成多大损失。要我说,邻国的公主也真是貌美如花,天仙下凡。居然可以拒绝这样的美人,要不说殿下冷酷无情呢,还是心有所属呢。”
我捡起抹布,回答:“你要不下来把窗台让给我擦上面的玻璃呢?”
她终于有了动作,可只是拿着抹布晃了晃。又说:“可是,辛柏殿下会不会也变成像老国王那样大腹便便的秃头。一想到那个样子我就浑身发抖,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怎么过下去。”
“把他踹掉。”我顶着她惊讶的目光抬头,疑惑道,“当然是把他踹掉啊,难道留下他,整天看着这样一个男人给自己心里添堵吗?”
“我都不知道还有这样一个选项。”她喃喃自语,忽而跳下窗台,慌忙地行礼。
我看着她慌乱的模样,也不由得心生畏惧,忙转过头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什么也没有,只是辛柏安静地站在我身后,现在已经走过去把她扶了起来,嘴里还在问:“你在干什么?”
“我……我在擦窗。”女仆颤颤巍巍地回答,似乎在为辛柏的动作感到惊讶。
“不好意思,不是问你。”辛柏柔和地笑着,回头向我,“菲伊,你在干什么?”
“菲伊?”女仆小声惊呼。
“擦窗啊。”我向他展示手上的抹布。
“擦窗……”他困惑地抬头看看窗户,向我伸出手,“我来吧。”
我毫不犹豫地把抹布递给他,女仆惊恐地给他让出位置。他就站上窗台,轻轻松松够到了最顶上的玻璃。
“殿下,国王有要事……”几位大臣急匆匆地赶来,看到辛柏正在擦玻璃时怔住。我回头向女仆微笑示意,她手足无措地小跑离开。
“等我擦完窗户再说吧。”辛柏走下窗台,转头问我,“还有几扇窗要擦?”
我朝他抬抬下巴,笑着回答:“走廊上的所有窗户,还是我来吧,国王不是找你还有事吗,你要让他等到什么时候?”
“是啊,这种事让下人来就好了……”大臣们连忙附和,又被辛柏的眼神吓住。
“擦窗户这种事我也能做,分什么下人不下人的。况且,她是我尊贵的……”辛柏吞了口唾液,艰难地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