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冕典礼当天,从清晨就开始喧闹,众人的嬉笑声甚至能从皇宫传入我耳侧。辛柏的寝宫不对外开放,才幸免于难。
我下楼去吃早餐,却见辛柏坐在长桌对面,刘海已被梳起,露出精致的眉眼。一身装束打扮得体,浅棕色马甲收腰,金色金属排扣闪烁,斜坠一条金色细链,其上是雕琢精致的金胸章,红宝石镶嵌其中。
他轻抬眼眸,眼里的疲惫尽显,却不忘给我一个笑,起身朝我走来。我后退两步,他就错愕地站在原地,再不敢上前。
“你怎么还在这里?”我问。
“我想见见你。”他低着头回道。
“见过了?见过了就去干你的事吧,外面还有那么多人在等你,我可不敢耽误你的时间。”我绕过他在餐桌前坐下,抬眼见他依旧站在门口,身体微颤,“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
他一怔,抬手扶门,却不曾想有血液在其上晕染。他忙收回手,刻意平复话里的颤抖:“没事了,我走了。”
众人忙着加冕典礼,寝宫上下只有艾米丽陪着我。我百无聊赖地用过午饭和晚饭,看夜色沉重,月光祥和。看来埃尔维斯的话并不什么都可信,这样的夜晚似乎并没有防范的必要。
我倒在床上,举着书阅读。眼皮沉重,正当我昏昏欲睡之际,手里的书一松,砸在我脸上。我被吓得清醒,愤怒将书放在一旁,把被子整理好准备睡觉。
眼皮沉重,我就要滑进梦乡,旁边窗户玻璃破碎,我的身体先我昏沉的大脑一步行动起来。抽出枕头下的刀翻身下床,眼睛还未完全睁开,看到黑夜中的身影也是朦朦胧胧一点。
“谁?”他不回答,身手利落地朝我扑来。我心下一惊,只见月下寒光一闪。我转身,但慢了半秒,手臂上皮肤刺痛。
他没有半分犹豫,回身又是一击。我同时举刀,刀柄敲击他的手背。攻击轨迹改变,刀尖只差几毫米就擦过我的皮肤。我迅速反转刀背,心里无比憎恨愚钝的刀口,身体重心后倾,对着他奋力一踢。
他身形踉跄后退,借靠在床架上的力反扑。我反身一躲,小臂抵住他的手腕,刀尖立在我眼前。他迅速收手,铺垫动作看得我眼花缭乱,只认得出最后那对着我心脏的一击。
我下意识用刀一挡,刀口从中间断成两半,好在也打断了他的动作。趁他不注意,我用裂开的刀口紧贴他的脖子。他举起双手,那双与夜融合的眼眸此刻才露出惊恐的神色。
“你是谁?谁派你来的?”尽管恐惧,他还是不回答,认命般地闭上眼睛。我烦躁地“啧”了一声,刀柄猛敲他的太阳穴,他只是脚步虚晃,借着我放松的时刻再次攻击。
我没想一击就把他敲晕,此刻大脑已经达到高度敏感的状态,几乎是在他举起手的那一刻,我迅速下蹲,一个扫堂腿把他绊倒在地。猛敲两次他的太阳穴,他最终还是昏过去了。
捡起他掉落在地上的刀,我推门查看动静。寝宫内漆黑一片,艾米丽也不见踪影。难道加冕典礼非去不可了吗?
我握着刀在黑暗里徜徉,许久,终于下定决心回到房间。抬脚将地上的男人踢出门外,男人闷哼一声,没有醒来。摸黑翻出礼服,失去了玻璃阻挡的月光更加明亮。我随意挑选了一件,复杂的服饰耗费了我太多时间。裸露的皮肤寒冷,但这种情况下已无太多选项。我将刀藏进衣袖,穿上埃尔维斯给我的唯一一双高跟鞋,三五厘米的跟,我穿着还不太习惯,硬着头皮迎向月色。
从寝宫到达皇宫需要些时间,只需仔细辨认空气里的嬉笑声就能判断方向。高跟鞋敲打地面的声音太过清脆,好在众人欢笑,无人在意我的身份。
进入金碧辉煌的宫殿,古典音乐悠扬婉转。中间被人刻意空出了一小片空地,辛柏和一位小姐于中央旋转。他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