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锁匠强调换锁的钱,我心里把魏建十八代祖宗都骂了一遍。这帮混蛋把锁弄坏了,居然连修理费也不管。
看着执着伸着手的锁匠,来不及想如何找魏建的麻烦,我乖乖地掏出钱把账结了。
锁匠接过钱,挎上箱子正准备走。我喊住他,问道:叔,刚才那个傅勇,你认识?
锁匠定定站在原地,没有动,似乎想了一下,然后把衣服朝上一撩,露出右侧下背部的位置,上面有条疤。
锁匠说道:他踢的,只是一腿,四根肋骨。说完就把衣服放下来走了,走得时候静悄悄的,一点脚步声都没有。
我瞟了一眼,他穿着一双棉布扎的布鞋,厚厚的鞋底,略带着一点灰尘。
刚走到过道口,锁匠突然又停下来,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补充说道:那时候,他还没有满18岁!
不满18岁!又是一个高手!我心里想道:不知道傅勇和师父相比,哪一个更厉害。
我喊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锁匠没有回答,不再停留,瘦小的身影很快消失不见。
锁匠走后,我检查了一下所有的房间,把换了锁的门钥匙一起放在了灶台上。
关上大门,我把纸牌子再认真的看了看,正了正,退后几步欣赏了一番,满意地回了家。
还没有进门,就看见老妈搭了个凳子坐在屋檐下,黑着脸,发着呆。
我走到跟前,喊道:妈,我回来了。
老妈扭头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又回过头去继续发呆。
我心想道:老妈今天是怎么了?又出什么事情了吗?
见老妈没有理我,我抬腿就准备进屋去。
老妈突然说了一句:家里来客了。说完,又不理我了。
我有点莫名其妙,来客了就来客了吧,干嘛这个样子,家里又不是没有来过客人。
我走进屋里一看,饭桌旁坐着两个人,一大一小,身边放着两个大包。
大的是个中年人,大概四十岁左右。小的大概十五六岁,是个男孩。他们嘴里正噼里啪啦嗑着瓜子,桌子上有两包打开的瓜子,散落一桌,满地都是瓜子皮。
看见我进来了,中年人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嘴上动作丝毫没停。
那个男孩看见我,嘴里马上吐出了两片瓜子皮,不再动作,坐得端正了些。但是眼睛却滴溜溜地转着,又好像在看我,又好像在观察屋外的情况。
这是哪里的客人?一点也不像客人,倒是像主人家。
他们没说话,我又不认识,也就没说话,直接走进了我的房间。检查了一下书包,看看报名的东西都装完没有,明天就正式报名了。
感觉没有什么了,就又趴桌子上欣赏着压在玻璃下的500块钱。心里正美滋滋的,突然门被人一把推开了,我一回头,只见桌旁的两个人,直接推门而入。
什么话都没有,那个中年人昂着头,四下打量着我的房间。
我呆呆地看着他们,不知道怎么回事。
只见中年人指着我屋里的床,对男孩说道:平儿,这屋子大小还是可以,就是床有点小,到时候跟你大伯要个大点的,睡着才舒服。
男孩“嗯”地应了一声。
我有些发懵,他们在干什么?
中年人也没有搭理我,带着男孩又走了出去。
我坐桌边愣了一阵,赶忙追了出去,只见中年人正在用力地推着我二姐的房门。
二姐不在家,房门是上了锁的。
我喊道:你们在干什么?
只听中年人双手一背,说了一句:这家里的房子还要上什么锁,多余!
我火气一下就上来了,说道:你他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