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迎来了七夕节,大早上,苏歆月的房中就热闹了,铃儿和小霜一大早就伺候她洗头沐浴。何思言拿着瓶瓶罐罐要往她的洗澡水里倒,“思仪嫂子,你要拿我泡药酒吗?”
“月儿真会说笑,母亲说了,今日什么好东西都要用在你身上,别让我们孟家丢了脸。”
苏歆月闻着一个瓶罐子说:“呵呵呵呵呵,舅父舅母不会趁机把我卖了吧?”
何思仪抢过药瓶子尽数将药水倒入水中,说:“怕什么?如今是那公主抢了你未来夫婿,我们还没去御前告她的状,她还自己先不痛快了,今日就让她瞧瞧什么是天姿国色的大家闺秀。你表哥在宫中任一等侍卫,他会派人看护你,若要真闹起来,家中还有老爷、有你的继父齐大学士都可面圣,再不行还有你表姐一品候夫人,直接告到太后跟前去!”
虽是宽慰她的话,但她心中也踏实多了。她虽不是个聪明人,但也知道如今太子根基稳固,皇后娘家郑国公府权势极大,连户部、兵部、刑部几位尚书都要仰郑家鼻息。若真闹起来,争得一时的理,怕是孟府、苏府将来都要被打压。可如果自己唯唯诺诺,会让他们放过自己吗?她想不会。
经过一上午的折腾,苏歆月总算沐浴好轮到梳妆,过来梳妆的是她的母亲孟淑兰。无所事事的苏歆月摆弄着桌上的冰块问:“母亲,为何?”
“冉冉是问我们为何要将你打扮起来?我早知道你是被姚家小姐的事吓破了胆,想舍了自己的美貌和心性。可傻孩子呀,很多事情不是想躲就躲得掉的,若能躲掉,这凭姚小姐的聪慧,怎还是躲不过?”
苏歆月只觉得手中的冰块凉得彻骨,在炎炎夏日却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未时末,苏歆月终于穿戴整齐,在铃兰的陪同下上了马车,一路行至宫门下。宫门之前有太监宫女迎接各府公子小姐,入宫门后,官眷都只能步行入内。当苏歆月从马车中下来时,顿时引起了一众公子小姐的侧目。苏歆月乌黑的头发高高挽起成,在头顶盘成一个朝云近香髻,金色的步摇斜斜地插在一侧,另一侧则是在简单地别了一朵桃花小簪,脑后系着一条长长的纱带随风摇曳。她身上穿的是樱花红的广袖长裙,外罩云白软烟纱,绣着桃花的腰封紧紧缠绕腰间,勾勒出纤细腰身,裙摆层层叠叠,却一点都不显得臃肿,走起路来如一朵正在绽放的莲花。而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一双眼睛,透着活泼灵动。
“她虽不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子,却是最有灵气的美人!”有一男子脱口而出。
“我怎么都想不起来孟府有着一位小姐?”
“就是孟府表小姐,三四年前见过还是个小姑娘呢。”
听周围人议论纷纷,苏歆月心中便乐了:“母亲真是懂得拿捏人心,每次给我打扮,出门就有好多眼睛盯着看。
门口主事的太监见场面有所骚动,连忙把苏歆月给先领进了宫门。
宫墙下一名侍卫见那苏歆月入了宫,忙溜到一旁,骑上快马朝城中赶去。
宣王府中,赵旻轩坐在亭中藤椅上钓着鱼,他身旁崭新的箩筐里没有一条鱼的影子,只因宣王钓鱼拿的是缝衣针,只因针上从来不没有放过鱼饵,只因他讨厌极了鱼身上的腥味。高胜疾步来到亭外,禀告:“六殿下,我们的人好像见到苏大小姐入宫了。”
“入宫就入宫,不要吵到了我的鱼!”赵旻轩平静说。
“可今天是皇后为公主设宴,恐怕……”
“不要多管闲事。”在他眼里,野猫就是野猫,又不是他家的猫,受点折磨算什么?与他何干?
“是。”高胜转身离去。他心中疑惑,边走边低声嘀咕:“方才说盛装打扮引起骚动是什么意思?”
“啪!”鱼竿落下,赵旻轩猛然起身,问:“你说她盛装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