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好很多了。”她给皖月搬了木凳,请她入座,“多谢您的关心。”
皖月是万般感慨,想着小丫鬟们给她讲的事,又把那不知好歹的臭小子搓在刀尖上骂了无数遍。
“我一见楚姑娘便觉得亲切。”
她望着楚玉瓷被烛光映亮的面颊,贴切地握住她的手。
啧,茧子怎生了这么多?
不悦地皱了眉,皖月又顺看她熠熠生辉的眉目,心脏裹上绵软。
“我住在南厢。寻常除了打理府上上下,也无所事事,为打发时间学会了不少手艺活,随时欢迎楚姑娘来找我。”
“我也见您面熟!”
楚玉瓷也欣喜地反握住她暖热的掌心。
她咬了咬唇,难得露出幼稚:“您莫要再用生疏的称呼了,唤我小字可好?”
皖月笑着答应,旋即唤了一声“容屿”。
她一愣。
眼瞅着险些露馅,皖月急忙抓了一句话出来,堵了她的疑惑。
“你休要多心!我是听她们说的——”
楚玉瓷应声,也回想起自己先前确在府中提及过此事。
两人又温和地寒暄了良久,直至后半夜悄然奔赴,皖月这才恋恋不舍地撒开握住她的手,推开门离去。
她挺拔的身影从方墙离去时,斑驳暗影下的高大人影也缩了缩,隐匿于漫天夜色之中……
翌日一早,楚玉瓷赶去了暖香阁侍候。
她们今日的话格外少,就连会叽叽喳喳拉着人聊上半晌的青柠都没了音儿。
她心说奇怪,胃里却隐现翻江倒海之意,逼得她浮了汗水。
楚玉瓷竭力压下了这阵不适后,身体便恢复了一身轻松。她从暖香阁回到东厢,坦然无事地继续着自己的日常事务。
但令她没料到的是,她这时来时去的难受,竟是夹杂着不知从何来的疲倦,持续了三天之久。
午膳过后,她眼皮打颤,再无抬笔的力气,用尽全力踱着步伐让自己倒在了床榻上。
昏沉沉地睁开眼后,她才发觉,火烧云燎了一望无际的蔚蓝天穹。
已至傍晚。
楚玉瓷心脏一突,根本不知自己近日为何会如此嗜睡,只得挑头查起了府里近些天的诡谲。
她的思绪绕了一圈,最终还是在早上默然不语的妾室三人身上靠了岸。
疑惑也倏然迎刃而解——
就算罗红胭身份不明,但她也能确认,黄莺和青柠是一波的!
她们都是韩映的人!是礼亲王府的人!
恐惧如一支利箭,百步穿杨,径直射穿了着她的心。
楚玉瓷记起韩敬芸在前厅对她的警告,又想起她多次看自己时阴戾剜人的目光,一时间多种猜忌汇聚心堂,令她难以心安地攥紧了被褥。
晚饭时辰,她打开能令她阴阳两隔的食盒,急中生智破着死局。
楚玉瓷从针奁里抽出一根有半个手掌长的细银针,拨开冰冷的食盒,将针尖探进了冷下多时的菜品之中。
抽出,未见银针发黑。
也是。
毕竟下午才传出去她昏睡的消息,那下毒之人应该也没勇气敢接连出手害她!
她叹了一口气,凛着眼眸黯然一笑。
言语上谨小慎微也就罢了,她现在就连吃食也要自经检验……
难不成又要重回身在楚府和三王爷府的时候了吗?
楚玉瓷拧了下了眉。
能在楚府过五关,是因为楚灵韵没胆子对她下死手。
在三王爷府得以保全一条命,是借了那墙外人心善的光,通过狗洞递给她药丸,救下了被妾室毒杀的她。
然而,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