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鸟依人,展露出此前从未在他面前呈现过的羞郝,看得他心跳加速,不禁咽了咽喉咙。
“冬末将至,奴婢那日不知怎的闹了冬困,身子不爽,便睡着了。”
她交出的答案别无二致。
谈吐间,她还似是会想到什么恐惧的事物一般,抖了抖身子。
他望着她眉间的沟壑,解了身上的墨色大氅,甩手披在她身上,还为她系好了带子。
“大人……先用膳吧。”
楚玉瓷极力压住颤抖,面露惧色。
张越戈探出了她神情中的惧意,到头来也没多说什么,心底存了万种困惑。
他顾虑重重,一边着端量着她诡异的神情,一边地疑惑丛生地用完了这顿午膳,入口的分明是美味十足的佳肴,他却味同嚼蜡。
楚玉瓷无声地按下了筷子,看着眉头紧锁的他,心头顿时如释重负。
“奴婢用好了。”
他应声,却见她开始解披在肩上的黑绒氅衣。
“这氅衣,奴婢现在还给您。”
她乖巧可人,话语轻慢:“多谢您借奴婢穿上。”
张越戈从她略显麻木的眸子里读出了疲乏,愣着身形接过了她叠好送至手边的氅衣。
楚玉瓷的步伐在离门槛前几步的位置顿了顿,她身子陡然一晃,脚下也一个踉跄不稳,作势要倒下。
“究竟是哪里不适?”
他动作矫捷,一个大步接住了她向后倒去的身躯。
发现她又轻了几许,张越戈语气愠怒,痛心疾首地对上她欲开却合的眼。
“奴婢无妨……兴许只是、困倦了。”
话音才落,她就察觉身子腾空了。
张越戈一个打横抱起她,快步将她抱进了卧房。
背部沾了他软和的床榻,楚玉瓷忧郁地拉住他的前襟,眼中带着一丝恳求。
“奴婢在您这里歇息的事,望您不要说出去才好……”
“……我知道了。”
被她水光四溢的眼眸盯着,他心都软了,俯下身为她盖好被褥,而后轻吻了她的额头。
他握着她的手,坐在床榻边,看着她陷入沉睡之中。
几刻后,他才呼出叹息,离开了卧房。
门被悄声关上的一瞬间,楚玉瓷立马揉了揉僵硬的身体,被麻痹之感折腾得大口抽气。
累死她了——
他怎么能在她边上坐那么久?!
要不是她逢场作戏的经验丰厚,不然绝对露馅儿!
楚玉瓷辗转翻了个身,欲哭无泪地锤了锤酸痛的腰,开始复盘自己刚才的演技。
嗯……见他如此沉默,面色也阴暗,想来是大有可能信了。
不过,他能信最好!她就怕他不信呢!
搓了搓手,她缩在温暖的被窝里,又回味起方才只用过几口的午膳。
唔,那把子肉当真是不赖!
比楚家的庖房做出来的菜品不知道美味出多少倍!
楚玉瓷隐有可惜地咬了咬唇肉,但为了此后的风平浪静,她甘愿忍辱负重这一时!
若是真能收网成功,那以后这丞相府内的大餐,还不是都排着队等她品尝?
她放空大脑,在他的床榻上尽情翻滚,最后估摸着算好了时辰,故作一副迷茫的模样掀开被褥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