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屋婢女面面相觑,万难之下只能又去请了大夫人前来。
“灵韵……”大夫人进门见到一屋子惨状,心底绞痛,“药可吃了?”
楚灵韵根本憋不住委屈,见到她的瞬间就痛苦大哭起来,大夫人连忙将她抱在怀里,好生安慰着。
女儿一朝受刑,板子还未落满三十下便晕了过去。
她掏了银子要买通下手之人,却不料楚阔立马拉住她,断不让她在这个节骨眼儿再添乱。
于是乎,楚灵韵被下人们抬回了灵娇苑,还一连发了好几天的烧,事情到了最危险之时,郎中都说她恐怕回天乏术!
好在她悠悠转醒,身子也逐渐好起来。
可大夫人万万没想到,她睁眼的第一件事便同她说自己要寻死,这几天更是精神恍惚。
“不过是遭了事罢了,灵韵,你今后——”
“母亲!我已经没有今后了……满城人谁人不知我悔婚傅家被陛下亲自下旨罚!我再无颜见人了!”
她痛不欲生,泪水碾过脸颊,猩红的双目蕴满了杀意。
大夫人痛在心里,赶忙捡了温和的安慰之词说:“灵韵,你这么折磨自己又有何用?把这些伤痛加倍奉还给让那些伤害你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楚灵韵止住哭噎,开始仔细回想这件事中诡异之处。
升了官的傅尧松……傅家……
再者,她也听说了,傅家给她父亲送了礼,为的便是傅尧松参加科举之事,望他能行个方便。
且那天晚上,张越戈被她父亲请去说了话……
转而,她迷迷糊糊念起自己生辰宴时,似乎是看见了楚玉瓷与傅承明同时离席……
楚玉瓷!这个不知好歹的贱蹄子!
还有林姨娘,她们都打着算盘要置她于死地!
瞬间,她瞳孔猛缩,面色尽失血色:“母亲,这是他们连起来暗算我!”
大夫人怔神:“谁?”
“他们!就是他们!”她眼底喷着火,原型毕露的凶相让大夫人都不忍再看,“我要杀了他们!母亲,我要他们不得好死!!”
“灵韵——”
“那几个贱人,就是见不得我过得好!”
她疯癫癫地狂笑起来,没知觉的下半身助纣为虐,加重了她嗜血的杀气。
有她拿了毒药准备一饮而尽的前例,大夫人唯恐她做出偏激之事,命守在灵娇苑的人多长眼睛,一有风吹草动立马报给她。
日子平缓,城内外的流言蜚语也愈发不忍听闻。
大夫人听着府内人嚼舌根,气得通通罚了家法,却在即将实施时被楚阔狠声拦下。
他一个带着疾风的巴掌就砸在她脸上,打得她当即耳鸣。
“若非你娇生惯养她,又岂会酿下此番大祸!”
此事危害大到已然影响了他在官场上的路,陛下说他教女无方,千百朝臣也都争相讥讽他。
楚阔在朝廷上寸步难行!
“好啊,出了事,老爷倒是知道来赖我了?!”大夫人冷笑,嘴角溢出血丝,“好一个墙倒众人推!老爷怕不是忘了灵韵带给你的风光无限!”
“那也是因为她是嫡女!玉瓷和元瑾若是有她那般吃穿用度,难道不比她为我争脸?”
“老爷真是会颠倒是非!”大夫人面色恐怖。
楚阔受她欺压几十年,又正赶上受了挫,自是再也遭不住她的言语威胁,翻脸不认账。
以前,她暗中耍脾气,克扣二三房用度也就罢了!可她居然不知收敛,放慢性毒搞垮了盈盈的身体!
若非二王爷和玉瓷相救,她估计就要毒发身亡了!
这个善妒的女人,真不是善茬儿!要不是看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