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越戈颔首,让狱卒换人领着木杖进来了。
李郡一声惊叫,眼球都直直凹出了眼眶,怒意冲天地瞪着她:“你个贱人!”
楚玉瓷风平浪静,宠辱不惊。
“这句话,在我还是王妃的时候,您就说过无数遍了。”
她身前的张越戈一下子就阴了。
阴鸷的鹰眸嵌满了冷戾,深沉的墨瞳如不见光的海,从他的面颊一直啃噬到他的灵魂,盯得他毛骨悚然。
木杖在他推上狠狠落下,李眷惨叫不止,心知求饶无用,便咒骂连天。
楚玉瓷眉毛不抬,麻木地受着他辱骂的字句,内心早已千疮百孔,完美地做到了置若罔闻。
他尖骨破开血肉的时候,张越戈才勉强忍着怒火命人住手。
鄙夷了眼奄奄一息的李眷,他温柔地摸了摸她略略发白的脸颊,附在她耳畔开口:“去外面等我。”
她颔首,在狱卒的带领下上了楼梯。
张越戈再度回首,折向他的眸光已然利若剑光:“来人。”
李眷闻声胆寒,嘶吼着问他究竟意欲何为。
“宫刑。”
他黯淡的眼眸中掀起震天的波涛。
狱卒遂把他扽了出来,按到了长凳上,牢牢地捆绑住了手脚。
张越戈目光不转,看着行刑之人拿出专用的弯刀,一脱他染了血的亵裤,将冰冷的刀刃贴在了他肌肤上。
“你、你们不得好死!啊啊啊——”
李眷理智瓦解,红眸如嗜了血的野兽,脑中只余咆哮一个念头。
他微微低头,施舍似的甩给他一个怜悯的眼神。
而后——
手起,刀落。
从他身上剜去的,是那个作为男性的象征物。
他凄厉的惨叫回荡在牢房内,听得所有人身形一震。
张越戈睨了他惨白的脸一眼,悦容道:“成了太监,敢问三殿下作何感想?”
李眷失声,嗓子里一个字都挤不出来。
他双眼突兀,鼻腔内流出一汩鲜血,眼角也渗了血,染得他视线都蒙了一片血淋淋的红。
耳边,是张越戈的笑。
“臣忘了告诉三殿下了。这剑上,是淬了毒的。”
他悦耳的音色如毒蛇吐着蛇信子发出的“嘶嘶”之音:“这毒极烈,不致命,也足够让您生不如死了。”
“眼下,就看您能否坚持到第二天清晨行刑之时了……”
“你去死——”
张越戈转身,背影决绝而坚定。
“三殿下先自求多福吧,多祈求祈求那刽子手能下刀利索,瞬间送您一命归西。”
牢房中,李眷痛苦的叫声四处乱窜。
上楼梯之前,张越戈隔着层层铁栅栏,瞥到了缩在墙角的韩映。
他倚在墙边靠着,一双眼平淡如死水,手中握着一个缠了红绳的玉坠,与绝望的礼亲王一家完全是两副面孔。
半晌,他把狱卒叫到身边,下了最后一道指令后,负手而去。
······
翌日,皇位依然空缺。
太后照旧串联听政,皇后则坐于其身畔。
宫内传言,陛下此番中毒至深,虽说有痊愈的可能,身体却大不如从前,已然生了传位的心思。
众人议论纷纷,继叛乱一事抚平后,再不敢兀自站队,生怕没了命。
张越戈立场坚定,于圣旨出来前便力挺了李郡。
朝臣们见状,也觉得不乏有理,待圣旨宣布后,皆向李郡朝拜,声音气势浩荡,回荡在大殿之上。
“新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三日后,李郡在万民敬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