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说西州军的兵甲本就残破这件事。此次突勒袭击,让本王明白一个事,咱们这西州并不安全。”
“敌人随时可能来,咱们的脑袋随时可能搬家,西州也随时都可能覆灭。西州距离中原数千里,远水解不了近渴,如何能够指望京都派援军支援我们?
怕是他们得到消息,咱们坟头的草都长了二尺高了。”
“即便是离我们最近的沙州,也没有太多的兵马。他们,也指望不上。”
云舒说的每一句,都是西州现今的难题。
“此次是八部联军,若下一次是十部二十部呢?我们要如何防御?若是突勒与乌思合作,甚至再联合上其他的小国,我们又该如何?”
庞农手中的碗一摔,大吼一声道:“若真的到了那一刻,咱们西州军定死战不退,誓死也要护住西州……”
庞农慷慨激昂,差点就要撸着袖子上。
云舒却摇着头道:“西州军也是我西州百姓,你们的命同样宝贵,怎可随意牺牲?”
在座的西州军将领,俱是一愣。从未有人说过,他们的命宝贵,不可随意牺牲。
云舒并没有注意到他们内心的震动,继续说道:
“这次大家也都见识到了炸药筒和地雷的威力,但这只是最简单的炸药。若是军器局将它们继续改进,给所有将士都装备上,那在面对敌人的时候,将士们就能以一敌十,甚至是以一敌百。
若是再加上最精良的铠甲,最锋利的陌刀,那将士的伤亡率就可以降到更低。”
云舒扫了一眼西州军将领,沉声道:
“作为西州的王,本王不能任由我大雍百姓穿着最简陋的装备,去与敌人厮杀。本王虽然不会打仗,但却可以成为你们最坚实有力的后盾。”
“军器局是本王要建的,所有后果,本王一力承担。”
当云舒说完,全场一片寂静。
余达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他之前还想阻止将军私铸兵器,怕这事给将军遭来杀身之祸。但没想到殿下居然为了他们西州军,甘愿冒天下之大不韪。
余达还没想好措辞,就听到庞农大嚎了一嗓子,高声道:
“殿下,从今往后,您就是我老庞最敬重的人,谁敢
对你不利,老庞我一定亲手宰了他!”
余达被庞农吓得一哆嗦,刚想说话,就听到自家将军沉声说道:
“既然是要铸我西州军的军备,那所有后果,自然该由我一力承担。”
吕长史好不容易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听到萧谨行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他赶紧说道:
“西州军归萧将军管辖,我们殿下确实不好插手西州军军备的事。”
吕长史只觉得脖子上的脑袋极度不稳,随时都可能掉下来。
不管是出于对自身安全的考虑,还是为云舒着想,吕长史都觉得云舒不应该插手此事。
西州军军备,自然该西州军自己考虑去,大不了他们不检举揭发。
云舒看着吕长史,声音不高不低道:“本王自来西州后,做的所有事,都是为了西州百姓,今日办军器局亦是。长史若是不能支持本王,本王也可送长史回京都,西州之事与长史你再无半点干系。”
吕长史没料到云舒会这般说,他直到此刻才明白,虽然殿下平日里一副万事好商量的模样,但是他想做的事,任何人都阻止不了。
殿下这是铁了心,要办那要人命的军器局。
云舒见吕长史不再多言,重新看向萧谨行道:
“西州军中有人懂火药吗?若是我不参与,你要如何改进?只是做出更多铠甲和刀具吗?那这个军器局与之前的锻刀坊有什么区别?”
几l个问题问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