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长觉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低着头笑了,“没事儿,想起来你小时候说你自己是小白兔了。”
燕知小时候确实喜欢小白兔和大灰狼的故事,又爱念儿歌,刚跟牧长觉学会一首新的,就走到哪显摆到哪,“小白兔,白又白又白。”
海棠喜欢他喜欢得不得了,用手指在头顶比着逗他,“两只耳朵……?”
燕知胸有成竹,也学着她用两个“兔耳朵”在头顶比着,“……白又白!”
“我什么时候说我自己是小白兔了……床上怎么这么多衣服啊?”燕知感觉旁边的T恤还挺柔软,能闻到牧长觉身上那种很淡很清爽的气息,把脸埋在里面蹭了蹭。
“真什么都不记得了?”牧长觉伸手把他翘起来的一缕头发顺好,又亲他耳朵,“肚子还难受吗?”
他不说燕知不觉得,他一说燕知就抓着他的手往自己肚子上按,“你揉揉。”
被揉了两下,燕知慢了半拍的反应又追上来一点,“你在床边这么撑了一晚上没动吗?”
牧长觉的胳膊被他搂着,站也站不起来坐也坐不下,只能半弯着腰伏在他身旁。
“那怎么办?我家小朋友睡不踏实,不哄能行吗?”牧长觉揉揉他的脸蛋,在他嘴角逡巡,“感觉怎么样?昨天给我们难受坏了。”
“我不太记得了,”燕知躲开他,把脸往他怀里埋,“什么也不记得了。”
“不记得就不记得,”牧长觉笑了笑,“现在还有哪儿不舒服吗?”
燕知声音被闷着,“肚子有点儿难受,然后还是有点儿胸闷,别的都还好。”
“胸闷还捂着?”牧长觉把他从怀里剥出来,“想去海棠家吗?还是想在医院里等等?”
“你跟林医生说过了吗?”燕知没力气地枕到他肩膀上,又用眼睛贴他侧颈。
“跟她联系过了,她跟主治也沟通了,说等你恢复清醒就可以带天天回家。”牧长觉揉着他的后颈安抚,“我看看恢复了吗?”
“想回家。”燕知不让看,伸手搂住他的肩膀,“不喜欢医院。”
“回我们家?还是去海棠家?”牧长觉把他连着被子抱到腿上,“听你的。”
燕知一想海棠肯定还担心着,而且他也并不抵触见她,说:“去她家吧,不然她着急。”
“你不用管她着不着急,现在是养你的身体,别的你都不用考虑。”牧长觉为了让他放心,又接着轻声说道:“她来过一趟了,怎么我也会给她打电话报平安的。”
“想去她家吃饭,行吗?”燕知从斯大回来那次发现海棠家里的饭和他小时候吃过的味道特别像,后来才知道是海棠特地联系了十几年前给他们家的做饭阿姨,专门请回来给燕知做饭。
“那有什么不行的?”牧长觉稍微检查了一下他的眼睛,“现在走吗?还是想再歇一会儿?”
“想走。”燕知一边试着整理身边的衣服,一边去够地上的鞋。
牧长觉一把把他抱了起来,“你老实一会儿好不好?等会儿小陈会来收拾。”
燕知头晕,手搭在他胸口上,颤悠悠地吸气,“我怕别人拍着你,又说一些有的没的。”
“我有结婚证,抱我自己家孩子不行?”牧长觉轻吻了一下他额头,“我巴不得多拍点发到网上,省得别人觊觎我的小白兔。”
这次燕知的脸一下就红了,“……别说了。”
“不说了,不说了。”牧长觉自己戴了帽子和口罩,把燕知包得严严实实的。
路上有人拿着手机拍他俩,牧长觉就跟他自己说的一样,不太在意,甚至中间还在电梯上背着人亲过他一次。
虽然没人看见,燕知脸皮薄,小声问他:“你干嘛呀?这公共场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