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了。
“不行,我认床。”牧长觉一点商量的余地都不给,“我昨天没睡,想早点回去。”
“那你回去,把天天留给我。”海棠努努嘴,“跟我稀罕的是你一样。”
燕知一听,立刻抬头看牧长觉。
牧长觉轻轻拍抚着他的后背,跟海棠说:“您要这么说,以后我都不带着他来了。”
“我不说了我不说了。”海棠耸耸肩,“天天怎么高兴怎么来。”
上了车,牧长觉习惯性地检查了一下燕知的安全带,“有时候我真想不明白海棠女士,她怎么对你总跟隔代亲一样?”
“你也别总跟她对着干,”燕知自己理了理肚子上的小毯子,“当年的事都过去那么久了,而且她不是因为想要阻碍我们才隐瞒的。”
他扭头看着牧长觉,“如果让我选,我宁可她那时候不告诉你。因为除了让你痛苦,什么帮助都不会有。”
牧长觉正在调车里的空调,听着听着手指顿住了,笑了笑,“燕天天,你现在倒是大方起来了。”
“这怎么是大方呢?”燕知要跟他争,“本来她也没什么错。”
“这个事儿谁都没错,”牧长觉的语气一如既往地轻柔,“但是我还是会想,要是我对当年的事多知道一点儿,哪怕只是确定你不是主动地想要离开,我是不是就有可能,能让你少受一点罪?”
燕知看着他,又低下头,“都过去了。”
“是都过去了。”牧长觉赞同他,“但是那个时候我甚至不能确定你是不是还活着。”
他说得如此轻描淡写,以至于燕知过了两三秒才敢确定他话里的意思。
燕知嘴巴里有点发苦。
他扭头看车窗外面,不知道还能接着说什么。
该下车了,牧长觉从车前面绕过来抱他。
燕知没让,“可以走。”
这次牧长觉没坚持,慢慢把他从车里扶出来,关上车门。
燕知在前面走,牧长觉在后面追了两步,“不高兴呢?”
“没有。”燕知摇摇头,“我在想怎么跟你说。”
“说什么?”牧长觉把他的手拉住。
“之前的九年,我从来不觉得你比我受到的伤害小。”燕知回握他的手,“从我回……回到你身边之后,我真的感觉我每一刻都在变好。所以我也想让你变好。”
牧长觉安静地听着,逗他似的冲他笑,“你觉得我不好?”
“你别装听不懂。”牧长觉总有本事让他破功,燕知笑了一下又重新严肃起来,“我只是想跟你说,我真的回来了。”
他抬起眼睛,专注地看着牧长觉,“我也希望你不要一直疼。”
牧长觉第一次被他说得无言以对,最后极为珍爱地把他拥入怀中。
“我不疼,”他轻声说:“宝贝,我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