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茶室出来, 两人在庭院间散步。
此时两人脚下是雨花石铺成的小道,四处绿荫掩映,从溪流的竹桥走过去, 只见廊道回环, 亭台秀矗。
“这里好多锦鲤啊。”林恩静渡桥时,垂头看向人工小溪里一尾又一尾红白相间的鲤鱼,“都是你养的吗?”
谢庭澍垂眸看着清澈见底的水面, 微微一笑:“有专门的鱼苗饲育池,主要养来送给客户的。”
“这么麻烦?”
“客户临走前有兴趣,可以要一条钓竿,捞几条回去自己养。”谢庭澍不徐不疾道, “鱼本身不算名贵, 但不少人喜欢亲自动手的乐趣。”
即使是达官显贵, 也有不少钓鱼佬,茶庄这边也就应了他们的需求,将垂钓景观鱼作为保留节目。
顿了顿,他又看向林恩静,带了点兴味:“你想试试吗?”
林恩静摇头:“我不会钓鱼。”
因为窘迫的童年生活经历,她是会捉鱼的,但都是直接挽起裤腿, 下水捞鱼。
当时家乡的水沟里还能看到野生的小鱼。
至于钓竿,穷苦时没那功夫折腾, 有钱之后就更没兴趣了。
谢庭澍听出她对钓鱼兴致乏乏, 便也不再多言,与她步行到另一侧的廊坊。
这里改造自一间旧式楼阁,保留了原本雕梁画栋,飞檐翘角的外观, 做成了供人消遣观看表演的宴饮台。
两人步入其中,林恩静留意到这里的布置有点古装剧那味儿。
类似唐式的黄梨花木案几依次排列两侧,高台上还有一个更宽敞的主座,空出来的地方则站着几个身着汉服的,精神气十足的俊男美女。
在林恩静和谢庭澍经过时,他们的动作也很齐整,双手相扣,微微屈膝,“唰”地行了个作揖礼。
像是特地欢迎他们两个“观众”到来。
林恩静也朝他们颔首打招呼,总觉得古怪,不由瞥了眼谢庭澍:“这里怎么来了这么多人?”
“这些是茶庄的舞蹈演员,等一下他们会跳自己排的古典舞。”谢庭澍解释道,“有些来宾喜欢看戏曲歌舞,所以专门组建了表演团队。”
由于宾客的需求,茶庄会定期邀请一些高水平舞蹈演员来园子里演出,因为给价很高,要求也不苛刻,单子经常被抢光。
还有一个常驻的表演团,月结工资,用于应付一些紧急的情况。
现在谢庭澍安排的就是常驻的这批舞蹈老师,挑了一支比较受欢迎的古典舞,打算跟林恩静一边欣赏歌舞,一边享用茶点。
他是个喜静的人,而且顾及林恩静还要奔赴下一场约会,不打算折腾得太辛苦。
林恩静怕麻烦又爱躲懒,男人早就看在眼里,所以挑选约会地点特地避开了人多、热闹、需要大量出汗的活动,就是为了两人相处时能更舒服。
之所以选自己的地盘,当然也有一部分雄性天然的求偶心态——
向异性展露手腕。
外界对谢庭澍这位豪门贵公子的评价多为“闲云野鹤,脱离尘俗”,哪怕是行走在充满铜臭的商圈依然从容优雅。
林恩静却觉得......这人未必是什么仙气缥缈,纯粹是会装。
就像这座茶庄,看似清幽闲适,闹中取静,实际上依然是对方用来攫取利益的场所,熙熙攘攘,皆为利来。
不过这才是一个合格的集团继承人。
须臾,她环视了一遍全屋,蹙眉:
“这里怎么没有椅子?”
这个宴饮台的桌子都是那种低矮的案几,旁边放着跪坐的蒲垫。
而她今天穿的是旗袍,席地而坐很不方便的。
谢庭澍自然不会忽略这种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