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十八年都是按照和普通人一样的人生轨迹度过的,唯独遇上青年的那一刻横生波折。
“楼尧。”
男人见他不解,又解释了一遍,最后补上了一句:“这是我的名字。”
宿时漾很多次都想问,为什么要拦住他,可是话到嘴边,他又闭上了。
上课快赶不上时间了,而且他确实没什么胆量向这个青年问出口。
好在之后他就再没遇见过对方,直到有一次晚自习下课,他迈着轻盈的脚步路过某个巷子口时,发现里面传出拳头碰撞在肉.体上的击打声,还有一阵闷哼声。
透过昏暗的路灯,他看清楚是几个人围着一个男人在拳打脚踢,那男人护住脑袋,嘴被堵住,连惨叫声都发不出。
而在他们的一旁,那个名为楼尧的男人靠在墙壁上,他穿着黑色的皮夹克,下身是宽松的休闲黑裤,脚踩皮鞋,露出一段劲瘦苍白的脚踝。双指夹着冒着猩红光点的烟,面容苍白瘦削,眼神冷酷又淡漠,像是执行收割生命职责的死神。
好像自从第一次见楼尧起,这人就是一身黑了。
宿时漾承认,他当时确实是被吓坏了。
双腿不自觉地往后退一步,他想逃离现场,脚却不受控制地踩在了玻璃罐子上。
骨碌碌的声音在安静的巷子口听上去突兀又刺耳,至少宿时漾在听见这个声音的当时是吓得心脏都快骤停了。
他惊惶失措地抬头看去,发现所有人都转过身来看着自己,有几个人眼中还闪着凶狠嗜血一样的寒光。
宿时漾的心脏骤然收紧,恨不得自己找个洞钻进去,就没有发现他的存在了。
可是他这样一个大活人杵在这儿L,只要不是瞎子就能发现他的身影。
楼尧一见他,就将手中的烟掐灭了。
他低声跟那群动手的男人们说了些什么,由于距离的原因,宿时漾也只能模模糊糊听见他在讲话,但具体讲了什么,他一个字都听不清。
楼尧走了过来,他身量很高,在一众高头大马的男人中也非常出挑,绝对有一米九往上走了,宿时漾对比了一下自己一米七八,差一丢丢就一米八的个头,嫉妒心爆棚。
在他走到宿时漾面前时,后者很怂地往后退了几步,他顿了一下,往巷子口走了。
宿时漾亦步亦趋地跟在对方身后,走出了巷子。
楼尧没说一句话,可宿时漾看了看他的大长腿,试图比划两下,没敢跑。
他怂唧唧地想着,以后再也不好奇心过盛鬼迷日眼去到处瞥上那么一眼了,以后就该闷头走就是了,干嘛瞎看呢。
惹祸上身了吧。
运气也是真的差,怎么就忽然又碰上了这人呢。
他在心里头碎碎念的时候,楼尧一下就停住了脚步,宿时漾没反应过来,低头直接撞了上去。
鼻子都在楼尧的背上撞红了一片,不敢出声抱怨一句,在眼睛还包着水雾的时候,他赶紧出声求饶:“你、你不要杀我灭口好不好?”
少年撞上来的一瞬间楼尧身体是绷紧了的,就跟铁块似的坚硬,一撞就发疼。
他看宿时漾那鼻子红通通的,眼睛也雾蒙蒙,好不可怜的样子。
结果对方一开口就让他发笑。
“法治社会,乱想什么?”
简单的一句反问就让宿时漾一颗心放回了肚子里。
他不敢问刚才楼尧是在干什么,自己胆子小,也不想多管闲事。
“你,你现在要带我去哪?”宿时漾睁着眼睛,紧张兮兮地问。
这是他们见面的第二次,不知道这回好不好脱身。
楼尧心想这小孩还挺乖,让做什么就做什么,也很聪明,不需要暗示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