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洲那天回宿舍很晚,徐游谦和派克也知道他心情不好,就没打扰他。
谁知道第二天一醒过来,周洲就发起了烧,徐游谦急急忙忙去医务室借了温度计回来一量,好家伙,都直奔四十度了。
周洲烧得都快意识不清了,一直在呢喃着什么。派克去给周洲打了早点放在他的床头柜上,然后他和徐游谦就被闻讯赶来的教练赶出去训练了。
徐游谦摇了摇头评价道:“年纪不大,心事倒是挺重的,我看昨天估计是去淋雨了。”
派克不明白,歪头看着他:“难过,去淋雨?”
徐游谦啧啧出声:“有时候都怀疑你是个机器人,怎么能什么人情世故都不懂呢?你不知道吗?哭得的时候去淋雨,别人就看不到你的眼泪了。”
派克点点头,若有所思。
a班的训练气氛比c班要紧张很多,不像c班大部分只是过来长长见识,这里的大家都冲着晋升国家队的名额努力,一个比一个训练的拼命。
每天上午基本都是长跑训练。
别看短跑运动员只需要站在赛场上跑短短的一百米,但其实这一百米只有起跑阶段是纯粹依靠反应速度和爆发力,剩下的中段和冲刺阶段都是需要耐力的。
所以体力训练是每个田径运动员的必修课。
今天上午的安排是10公里慢跑,说是慢跑,其实教练还是要计时的,一旦超过规定的最低线,就要被惩罚蛙跳。
派克最讨厌的训练项目就是长跑,也许是因为精神限制的原因,他的耐力和这帮省队出身的运动员落了好长一段距离。
跑到第十二圈的时候,派克就已经气喘吁吁,落后在队尾了。
荣翘更是已经超了他一圈,再次跑到明显已经呈现疲态的派克身边,荣翘放慢步子。
“这才一半距离就不行了?你难道就只有爆发力吗?”荣翘说。
“呼哧呼哧。”派克完全没有他那般轻松,已经没有什么余力来说话了,他能跑到现在完全就是因为之前杨胜下狠心训练过他的耐力。
当年,派克真的是一感觉到自己身体处于一个极限状态就说什么也不跑了。不管杨胜怎么跟他说,他就是不再跑了。
生为猎豹遗留下来的习惯是把双刃剑,有好的也有不好的。
那时候的习惯可以让派克肆无忌惮的爆发自己的潜力,比常人的爆发程度都要深得多。也更更好的控制自己的肌肉和冲刺。但是生为短跑动物的猎豹来说,到达生理极限还不停下,那就只有一个死字。
任凭杨胜怎么跟他解释人体有“坎”这么一说,派克依旧是拒绝的。
说起来,那还是杨胜第一次被气急了,不轻不重地给了派克两下。
后来实在没办法,杨胜一点点陪着他跑,才让派克一点点接受了长距离的慢跑。
所以八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足够杨胜给他打好基础,调整好身体,但是一些根深蒂固的习惯还是改得不够彻底。
派克本来因为昨天成绩的事情就有点郁闷,这会儿一圈一圈的,像驴子一样绕着操场跑步更是枯燥不已,旁边还有人不停地问来问去。最终派克的烦躁到达了一个极点。
派克突然停下脚步,一直跟着他跑的荣翘愣了一下,有些举棋不定,最终还是继续跑了起来。
本来教练只是以为派克停下歇会,正要跟他说长跑不能直接停下来,只见派克直接朝场外走出去。
教练都傻眼了。
“喂!你!不训练了吗?”
派克理都没理,他看着挺乖,但也只是对杨胜和陈杏罢了,从来他也不喜欢遵守什么规则,自己不喜欢就停下。
教练气得不行,但又没法走开,只得叫了另一个助理教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