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有老马,后有英蝉。老马衷心,她放心,英蝉年纪小,禁不起折腾,她担心会把自己供出来,才提前封口。”
英蝉是中毒死的,而这毒药,在进水牢前她就已经服下了。
季宗良无声笑笑,“你觉得,她有那个胆子么。”
“是没胆子偷章,还是没胆子杀人?”
季宗良轻哼,“都没有。”
季福这就不懂了,“那老马之前偷的不是账本……不就是白玉方章么?她又不是没做过,有什么不敢。”
“你忘了。”季宗良看他一眼,“她和葛滔。”
季福恍然大悟,“这对狗男女,原来是奔着……”
就在这时,孙妈惊呼了一声,“以桃小姐,您醒了!”
季宗良握着茶盏的手一抖,抬眼向床那边看去。
以桃迷迷糊糊睁开眼,她刚刚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导致睁开眼以后,还以为自己是在梦里。
等看清楚眼前的孙妈,才意识回到了现实,那一刻,眼泪突然就流了下来。
小姑娘看着特别可怜,孙妈弯腰给她擦着眼泪。
“英、英蝉呢……”她气若游丝地问。
这,孙妈怎敢回答?只好回头去看四爷,可季宗良听了这句,却毫无反应,只低头喝了口茶。
季福见此,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四爷可真是!人昨儿个昏迷的时候还寸步不离的,这会人醒了,反倒冷淡起来,连瞧都不去瞧一眼!
他只好跑过去说:“桃子,你好点了吗?你昨天突然昏倒,可把四爷吓坏了,是四爷把你抱回来的……”
以桃看清是他,眼神清清冷冷的,竟然毫无一丝暖意,她再次开口,还是那句,“英蝉呢……”
季福的目光黯了黯,狠心道,“已经联系她家人了……”
话音刚落,以桃就绝望地闭上了眼。
两行清泪从苍白的小脸无声滑落。
孙妈心疼道:“好姑娘,别哭了,医生说你身子弱,伤心伤神,可不能再伤心啊……”
以桃哽咽着声音问,“她、她是怎么死的……”
季福回头看了眼四爷,见四爷没阻拦的意思,便如实道
——
“中毒。”
“以桃小姐,这事儿和四爷没关系,四爷真没亏待英蝉,把她带回来,关水牢,本意是想保她的命啊。”
“你要知道,东西不管是不是她偷的,她就已经成了一颗棋子,背后设计这盘棋的人都不会放过她的。”
只不过……季福也没想到,背后的人竟然下手那么快。
季福派人检查过,英蝉中的毒,应该在来水牢之前就被下了。
之前她猜测是三太干的,但刚刚听四爷的意思,难道不是她?
既然这样,那背后那人为何又要毒死英蝉,等着她被屈打成招,或者供出三太,不才是真正的目的吗。
季福不知道怎么解释,只希望以桃小姐念在四爷平日照顾她的情分,别冤枉了四爷。
再看四爷,依旧沉默不语地坐在那里,看都不过来看一眼。
哎!
以桃平静地呼吸着,半响,竟然扯了扯嘴角,笑了起来。
那竟是一抹饱含讥讽的苦笑。
“四叔若想保一个人,何其容易。”
声音微顿,是痛心,是失望,也是绝望的,“可四叔,并不想保。”
“以桃小姐……”
“不错。”就在这时,季宗良出口打断季福。
他缓慢放下杯子,声音淡淡,透着嘶哑——
“不是我的人,我为何要保。”
季福傻了,看看故作绝情的四爷,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