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周正诚还没反应过来,沈应舟已经站起身一个箭步冲到了工人面前:“怎么回事?”
工人被沈应舟迫人的气势吓得一愣,一时忘了要说什么。
沈应舟皱起眉,低呵一声:“说!”
“呃……哦、哦,就是小苏跟着我们上山,他说要去溪边看看龙须草,我们都在忙着剥树皮,也就没人跟着。老周你也知道,大家剥树皮的速度不一样,先剥完的就先走了,这么陆陆续续的出来一起坐着去外皮的时候才发现忘、忘了叫小苏了。”工人越说越心虚,说到最后低下了头。
周正诚焦急地站起身朝他挥着手:“那赶紧上山去把人叫回来啊。”
工人瞄了周正诚和沈应舟一眼:“我们已经去了,可、可小溪边……没人。”他连忙又补充了一句,“阿贤带着人还在里头找呢,应该很快就能找到了。”
周正诚还是担心:“那树林可不算小,还没有路,要是真在里面迷失了方向,还真难自己走出来,有没有打过电话?有信号吗能接通吗?”
“打过了,但没人接,刚刚过来找你的时候还在打呢,结果在他房间里听到铃声了,他压根没带手机。”
沈应舟嘴唇紧抿着,垂在身侧的手握起了拳:“你刚刚说他是去了溪边,我猜他要么是沿着溪流尝试走出森林,要么是根据记忆自己找来时的路,”他语气平静,又不容拒绝地朝着工人说,“麻烦带个路,我要去接他。”
工人并不认识沈应舟,不敢立马答应下来,只好转头看向周正诚。
周正诚赶忙走了两步:“走走走,我也去。”
日头已经高高挂上了树梢,好在树林里都是高大的树木,倒是不会太热。
苏方已经拎着那一大捆的龙须草走了不短的路,正如沈应舟猜测的,他正试图通过回忆寻找来时的路,只是杂草茂密,他也不太能确定自己是不是走了正确的方向。
不过他已经用石头在来时的路上做了标记,大不了到时候返回去再沿着溪流走就是。
苏方没觉得焦虑或害怕,甚至嘴里叼着根龙须草,时不时低头看看树根旁的蘑菇,抬手摘一片完美无缺的树叶,倒比来时还像是郊游。
走了一会儿,就见前方的不远处的不高的树杈上落了只胖墩墩的小麻雀,苏方兴致勃勃地伸手去逗,可伸出的手还差着三尺,脚下却是一崴,整个人身子一歪,树杈上的小麻雀顿时被惊动,扇着翅膀扑腾着飞远了。
看着飞远的小麻雀,苏方有些遗憾地瘪了瘪嘴,然后低头看脚下:“什么呀?”
他撤开脚,就看到一块石头。
仔细看看又觉得与其说是石头不如说是泥块,只是那泥不知道经过了多少风吹日晒,以至于现在变得比石头还硬。
苏方刚想走,却猛然扫见泥块里似乎包裹着什么东西,他蹲下身仔细看了看,就见泥块之间裸露出了小半个指甲盖大小的地方,看着像是贝类或是龟壳的纹路。
这深山老林,总不能是谁把海鲜带进来野炊了吧?所以这或许是个化石?
苏方好奇地捡起泥块,试图用手把它清理一下,可是上头的泥土像是长在了一块儿,根本没法清理。
他想了想,干脆把泥块往自己的龙须草团子里一塞,打算带回去有时间了再慢慢处理。
打包好了泥块,苏方拎着龙须草继续往前走,刚走了没两步,就听见了一声声带着焦急的怒骂:
“姓苏的!你到底在哪?要你别上山你非要跟我上山,就知道给我添乱!你一个小少爷来我们这种破地方凑什么热闹!走丢了也不知道在原地等,你他妈连三岁小孩都不如!”
不如三岁小孩的苏方:“……”
这一瞬间,苏方有了转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