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文局促：“谢谢。怎么换人了？”
吕一：“哦，我就是来看看。”
这小孩真一脸拘谨啊。
和案犯打交道多了，这种拘谨的样子真是少见。
吕一抠抠下巴，换关朔和陆园走了进来。
问询开始。
关朔问道：“案发当时，你和你哥在现场？你哥是不是看见了一个戴着老虎图案帽子的人？”
付文：“我们都看见了。”
他拿出自己的手机，调出云盘，找到了几张照片。
付文：“当时拍的照片，我想着，或许会有警察来找。”
结果两年了，也没人找。
关朔看了眼照片，灯光昏黄，照片拍的不算清晰。
“案发时间是晚上？你和你哥在外面玩？”
付文点点头：“对。我们在草丛里躲猫猫，我找到我哥的时候，见旁边那个废弃的楼里有动静，就蹲了下来。我哥不太正常，我怕人看见欺负他。然后、然后——”
他结结巴巴道：“就有人摔下来——我和我哥不敢动，后来有人跑下来看，然后挖坑把人埋了，我就知道不太对劲。那两人不是立刻跑下来的，是等了好一会儿才下来，下来直接挖坑埋了，这里面肯定有事。”
陆园：“你没和你爸妈说？”
付文摇头：“我爸妈也胆小。”
他额头上的汗珠往下掉，说道：“是尸体被发现了吗？”
关朔：“是，刚挖出来。”
付文松口气。
“尸体埋在那儿，我回家都要绕道走。”
可算是挖出来了。
关朔：“你当初没报警？”
付文：“我哥还在庄上住，虽然他挺乖的，听我话不出门，但万一有人害他怎么办，我、我——”
关朔：“没关系。??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他拿起照片，又看了一眼。
“谢谢你的照片，等会签个字就能走，我们会保护你的隐私安全。”
付文：“啊？好。”
关朔最后问道：“那天是几号？”
付文：“2013年9月2号。”
他记得很清楚。
*
照片拍的糊，但幽黄的灯光下，仍然能看见沾上血的帽子和躺在地上的尸体，包括从楼里走出来的两个男人。
姚平南费劲的调着清晰度。
“两年前，付文刚18啊，说他大胆，他不敢报警，说他胆小，他还敢拿手机拍照留证。现在小孩真有意思。”
陆园：“主打一个被动，有警察找他就说实话，没人找他就憋着，他居然憋得住。”
关朔：“家里有个智力缺陷的哥哥，他有顾忌。”
单思博还在查陈郡月的联系人，把账号下的人和陈郡月的社交关系一一对上。
难倒是不难，就是相当繁琐。
吕一：“三百多联系人，陈郡月还不上班。”
陆园和陆园跟着帮忙排查，直到晚上下了播，一直跟着忙到凌晨一点，这些联系人才整理完。
最后找到了一个没有出现在聊天界面里的人。
这人的头像是纯黑底，昵称就是个句号，陈郡月没有给他备注。
聊天记录已经删除，还需要恢复后台记录才能看见。
等到找到这些聊天记录，几人纷纷凑过来看几眼。
聊天时间从2013年10月开始，直到一周前结束。
刚开始的时候，转账记录频繁，语气里也带着些亲昵。
慢慢的，聊天记录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