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接过萧厉手上那串洗干净了的猪小肠,说:“那我便先拿进去了。”
待温瑜的背影消失在厨房门口,侯小安才拎着那串猪脏器小碎步挪到萧厉边上,问他:“你瞧见了没?”
他手上比划,抓耳挠腮,分外词穷:“她方才那模样,分明是多看这串脏器一眼,都要晕过去了的样子,但你让我去取吧,她还就非要自己拿下来不可。”
侯小安想起方才看到的一幕,直犯嘀咕道:“怎么就这么逞强呢?”
随即又很是怪异地道:“真不知是什么样的人家养出来的姑娘。”
萧厉没做声,接过侯小安手上的脏器仔细清洗时,才嗓音极低地说了句:“……就是死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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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里,温瑜抱膝坐在灶台后边的矮墩上,下巴搁在肘臂,半垂着眼帘看灶洞里的火光。
她并非不知好歹,自然知道那地痞让那少年过来,大抵是看出她有些恶心那血淋淋的脏器。
但她名义上好歹是陈癞子抵给萧家的丫鬟,萧蕙娘母子尚且各种脏活累活都自己干,她若嫌脏怕累,什么都做不好,倒显得她跟个主子似的。
萧蕙娘虽待她极好,但她也不能没了分寸。
温瑜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忽听得在灶台前忙活的萧蕙娘道:“阿鱼,你看着些灶洞里的火,我去外边择些青菜。”
“那有的柴禾还没全干,你搭着干柴烧就是了。”
温瑜回神应了声好,在萧蕙娘出门后,她瞧着灶洞里的火瞧着是有些小了,便从边上拿了些柴禾塞进灶洞里。
只是这柴约莫就是萧蕙娘说的那半干柴,放进灶洞里后不仅燃不起来,浓烟和湿气还熏得原本燃着的干柴火光都小了下去。
温瑜怕干柴不够导致火熄了,忙又仔细挑了些干柴一股脑儿塞进灶洞里。
但灶火并没如她期望中的越燃越旺,反而越来越小,甚至几欲熄灭,温瑜又手忙脚乱地将那根冒着浓烟的半干柴取了出来。
她被那浓烟熏得眼都睁不开,泪腺不受控制地分泌眼液,勉强虚眼朝灶洞看去,却发现灶火还是熄了,只余柴上还裹着一层猩红炭火。
温瑜想找风箱把手,给灶洞里鼓风,可看了一圈,也没在灶台后边瞧见那样的设施。
她只得凑近吹气,试图将那点炭火吹燃,这一下不仅被浓烟熏得双眼刺痛,脸还被灶门处的温度烤得有些发疼。
温瑜扭过头一阵咳嗽,自知狼狈,但萧蕙娘方才出去,还让她看着些火,这火若转眼就熄了,还得叫萧蕙娘回来收拾烂摊子,温瑜光是想想便觉脸上躁得慌。
缓过眼睛的那一阵熏疼后,她再次凑近灶门,试图往里吹气,却被人拨开了脑袋。
温瑜睁着一双被烟熏得发红的泪眼扭过头,便见萧厉不知何时进的厨房,正站在她身侧。
萧厉看着被熏了一脸烟黑,睁着一双水蒙蒙的大眼望他的人,不知怎地就想到了从前家中养过的一只白猫,那猫儿一到冬日里就喜欢钻灶洞里睡,每次他生火前,都得先把手探进去揪猫。
猫儿睡得灰头土脸的,被他拎着后颈四脚悬空揪起,一双浑圆的猫眼朝他看来时,便是这样警惕又带着点茫然的神色。
“我……马上就把火烧好了。”温瑜说着,又试图再往灶洞里加些点火的绒草。
萧厉俯身拿过她手上的绒草,又轻拍了拍她肩膀,示意她让位。
但这灶台后的地方本就狭小,温瑜便只能往里缩了些。
萧厉蹲身下来,将温瑜塞进灶洞里的柴禾取了大半出来,又用钳子把灶心的炭灰往两边扒了扒,说:“火不是你这么烧的,柴禾底下得有空隙,这火才燃得起来,你全都压实了,火能不熄么?”
他说完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