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问了她一句:“你……你是被那姓萧的恶霸买来的吗?”
温瑜愣了一下,一是为这姑娘第一眼便觉着自己是被买来的,二是她对那地痞的称呼。
恶霸?
似乎也挺贴切。
她心下莫名地觉着有些好笑,却又有些疑惑,摇了摇头,答:“不是,姑娘何出此言?”
那姑娘嗫嚅道:“住附近的人都知道,那恶霸不是个好人,听说他八岁就杀了人,蹲过好几年大牢呢,出来后成日不是泡在赌坊,便是往青楼里钻……游手好闲,不务正业,萧大娘倒是急他的婚事,可她儿子这副模样……”
她似不好再说太过分的话,只道:“哪个好人家的姑娘能瞧上他?邻里都说,他后边……约莫是找个烟花巷的女子将就着过,抑或是买个媳妇回来。”
她又看了一眼温瑜,颇有些义愤填膺:“你不是他买来当媳妇的就行,可千万别被他那副好皮囊给骗了,我好几次看到有姑娘堵着他哭呢,他倒是薄情,眼神都没给那些姑娘一个。”
温瑜听得这些,神色甚是平静,道:“多谢姑娘好心,但姑娘多虑了,我只是他们家的下人。”
姑娘张了张嘴,显然脑子里还没反应过来,只干巴巴“哦”了一声。
院门合上后,温瑜回到房间里,拿起针线继续勾绣样的雏形,眼睫都不曾颤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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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厉为着郑虎与王庆动手的事,觉都不及补,用过午饭就往赌坊去了。
但到了赌坊,才被管事的告知东家不在,往醉红楼查账去了,留了话让他下午过来了,便去一趟醉红楼。
萧厉脸上挂着吊儿郎当的笑,同传话的赌坊管事应了声好,转身走出赌坊,眼神才全然阴翳了下来。
只有身边少数几个知道他根底的弟兄,才明白他对醉红楼那地方有多厌恶。
此刻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问:“二哥,要我们跟你一块过去吗?”
萧厉脚步未停,只说:“我自己去,你们该做什么做什么。”
“可是……”
萧厉停步瞥他们一眼,说:“上回我同王庆动了手,东家没好发作,这回老虎又冲动行事,总得叫东家拿捏住敲打一番的。你们跟去,不是让东家觉着我是在同他叫板么?”
几人这才作罢。
侯小安追出几步,指了指自己,问:“二哥,那我呢?”
萧厉拍了一下他后脑勺,说:“你不是给自己找了个两枚铜板的差事么?”
侯小安闻言便笑了起来:“成!那我就当二哥你准我去给阿鱼姐姐跑腿啦!”
兄弟二人走远了,几个跟着王庆的混混站在檐下磕瓜子,瞧着他们的背影呸了一声:“瞧给那瘦猴高兴的,怎么,姓萧的要带他去醉红楼开荤不成?”
边上的酸道:“那姓萧的近来风光得很,也不知东家最终会怎么处置陈癞子那事,我可是听说,自陈癞子送了个妮子给那姓萧的抵债后,不少赌棍在他去收债时,也试图让自己妹妹或婆娘去陪他,当真是艳福不浅呐!”
这话惹得另几个混混愈发不满,嗤道:“郑虎那厮还说什么,陈癞子送给他的是个满脸疹子的丑娘们,谁信呐?要我说,东家就是偏心,从前偏心宋钦,现在偏心那姓萧的,可怜咱们王哥为赌坊尽忠这么多年,那干漕运的何家几次给王哥递橄榄枝,王哥都没去,如今却落得这步田地。”
一个老混混忽地□□说:“你们年轻,怕是还不知那姓萧的老娘从前是做什么的吧?谁知道他是不是东家落在外边的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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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厉站在醉红楼前,不管隔了多少年,再看那块张灯结彩的匾额,仍是觉着刺目。
他抬脚迈进大门,老鸨本是堆着笑迎上来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