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几个妇人对视一眼,见他似真不知情,先前说话的妇人才道:“有几个泼皮占了葛老头子那说书摊子,这两日一直在四处说……说你娘曾是醉红楼头牌的事呢……”
那几个字仿佛是什么逆鳞,叫萧厉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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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瑜对这一带路况不熟,全凭着侯小安指路,将他扶着往医馆去。
但侯小安被踹了好几脚,不知是不是伤到了脏腑,眼下被她扶着,走路都很是吃力。
温瑜有些忧心地道:“你不让我同你二哥说,可你这一身伤,没个十天半月怕是好不了,你如何瞒得住?”
侯小安掩唇低咳,说:“先瞒着就是……”
他抬起一只被打肿了的眼看路,瞧见立在前方岔道口处的人,面上神情变了好几息,才只嗫嚅唤了声:“二哥……”
温瑜骤然瞧见萧厉,一时间也有些不知所措,扶着侯小安站在了原地。
萧厉走过来时,侯小安还想挤出个笑脸,但他脸上这会儿青一块紫一块的,稍微做个表情便疼得厉害,最终只能露出个别扭的笑容,说:“二哥,我……我不小心摔的……”
萧厉没说话,从温瑜手上把人接过,将人架到了自己背上,一言不发地背着侯小安往医馆走。
温瑜看了一眼他的背影,眉稍微拢,只觉他这样子,兴许是已知道了什么。
侯小安趴在萧厉背上,见他不说话,心中便有些发慌,但几次想开口,因他此刻周身气压实在是低得吓人,愣是没敢张开嘴。
他也知道自己编的谎话低劣了些,可情急之下,实在是没想到更好的借口。
到了医馆,萧厉也没多问侯小安什么,只唤大夫过来给他看伤。
大夫解开侯小安的上衣,瞧见他瘦弱的胸膛和腰腹,布满青紫的踢痕时,连连叹息:“才多大个娃娃,怎地叫人给打成了这样……”
温瑜碍于侯小安之前的乞求,不好接话,只沉默着给大夫打下手,帮忙递上一张热帕子,让大夫擦一擦侯小安脸上的血污。
萧厉对这类跌打所致的伤似极有经验,已倒了药油在掌心,搓热后往他身上擦。
侯小安瞥着萧厉的脸色,心中忐忑愈盛,勉强扯着嘴角朝他笑,说:“二哥,我真一点都不疼……”
萧厉手上搓药油的力道一重,侯小安便控制不住地倒吸了口凉气,青筋凸起的手也抓紧了身侧床沿。
大夫瞧了,只说:“忍着些,你身上淤伤重,就得这么揉,药油才见效快。”
侯小安疼得齿关龃龉,额角都浸出了冷汗,他察觉到萧厉一反常态的沉默,只觉不安,几番想说话,奈何力气都用在了咬紧牙关上,再开不得口。
温瑜见他忍痛成这样,瞧得有些不忍心,垂下了眼。
等揉完药油,侯小安头发根都已叫汗水浸湿了,仰躺着直喘气。
大夫还要给他开内服的药,温瑜见萧厉洗了手坐在一旁 ,至始至终都没开过口,觉出兄弟二人许是有话要私下说,便跟去外间拿方子。
萧厉直至此时,才出声:“小安,你是不是觉得二哥特没本事?”
侯小安有些慌了,忙说:“不是,我从没这样想过,二哥……”
“那你为何被些杂碎打了,都还要瞒着我?”萧厉陡然抬眸,太多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他眼底,掺着戾气催成了股猩意。
侯小安哑然,他瞒着萧厉,是不想让他知道,萧蕙娘被那群混账如此编排羞辱。
但萧厉盯着他,黑眸沉煞:“打你,编排我娘的那几个杂碎,是谁?”
侯小安嘴唇嗫嚅了下,见他果然是已知晓此事了,便也没再隐瞒,如实道:“是王庆手底下的陈四、王五、冯老七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