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距离太近,他此刻又赤着上身,两人彼此的呼吸都清晰可闻。
温瑜垂下眼,视线只专注在手中的布条上。
可他不知是不是上了药的缘故,身上仿佛冒着热气,那热意裹挟着他身上的气息,无孔不入地往她鼻息间钻,叫温瑜微微有些不自在。
油灯将二人的影子斜投至床铺那边的墙上,乍眼瞧去,仿若相拥缠绵。
她凝神打结,手背不妨被一滴汗砸中,抬起眸子,便听得萧厉哑声说了句:“抱歉。”
他气息很沉,眼皮和下巴都坠着汗珠子,肩背肌肉似因忍痛而绞紧,坚若磐石。
轮廓明晰的一张脸,叫汗水浸过后,更添一股野性。
这个姿势,他几乎微微抬臂,便能将她整个人纳入怀中。
只是他不敢动,也不能动。
温瑜垂睫说了声“没事”,加快了手上动作,眼角余光却瞥到他前肩处有一块疤,瞧着似陈年烫伤。
肩膀这位置……他是怎么烫到的?
温瑜只疑惑了一瞬,打好结后,便退开一步说:“您身上有伤,今晚便在房里歇着吧。”
她猜测他今夜去做的事情,不管是杀人还是越货,都是不能叫旁人知晓的,便也丝毫没有多问的意思,打完招呼,收拾了水盆就要往外边去。
萧厉却叫住她:“等等。”
温瑜回头,见他探身从换下的衣物里取出一用油布包好的物件,拆开油布后,里边是一本册子。
萧厉将册子递给她:“帮我把这账本誊抄一遍,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温瑜接过有些迟疑:“这是?”
萧厉答:“我东家的把柄。”
温瑜扫了一眼册子封皮上的字,问:“你今夜出去,就是为这账本?”
萧厉没有应声,但也没否认。
温瑜知道自己不该多问了的,却还是蹙眉道:“惹人命官司了么?”
这次萧厉摇了头,神色有些阴翳,说:“我没杀人。”
韩大东家要他杀胡先百,拿回账本,可他根据韩大东家给的情报去蹲点时,才发现是个圈套。
胡先百一早就把账本交给何家了,出现在那里只是当饵钓鱼的。
萧厉一开始不知,劫持了胡先百逼问账本藏在何处,本是想拿到账本,让对方滚回老家去,别出现在雍城了,哪料胡先百为求活路,招供账本已在何大爷的马车上,他也只是何家的一枚弃子。
萧厉意识到中计,扔下人就要跑,却被一早埋伏在那里的漕帮汉子们包圆了。
韩家跟何家积怨已久,他们赌坊的人和漕帮也经常为争抢地盘大打出手。
何家那边拿到了韩大东家的账本,料到韩大东家必定会派手底下得力的人手来夺回去,才故意设下了局,企图让韩大东家不仅要不回账本,还折损一名得力干将。
萧厉仗着一身武艺,好歹是负伤脱身了,胡先百却被漕帮那群人给一刀捅死,要嫁祸给他。
萧厉清楚自己虽蒙了面,但如今韩大东家手底下,最风光也最得用的便是他,何家那边就算没看清人,也会一口咬死他是凶手,再次将他送进大牢。
这次兴许就不是服苦役,而是斩立决了。
他若没拿到账本,韩大东家自己都被何家抓住了小辫子,必不会保他。
所以他必须拿回这个把柄,才有跟韩大东家谈判的资本。
萧厉脱身后,便拖着伤一路尾随何家的马车,寻了个机会敲晕车夫和里边的何大老爷,从暗阁里翻出账本踏雪而归。
韩大东家一向反复无常,萧厉想誊抄账簿,就是怕他拿到了东西依旧翻脸不认人,留个后手。
温瑜听他说没杀人,便只道:“大娘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