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变得尤为痛苦,手上的蚂蚱也掉落在地,两手抱着头不断自言自语:“秦彝?秦彝是谁?”
脑中似有一些模糊的画面闪过,嘶啸冲杀的战场,染血的长戈。
更多的记忆却被扭曲成了无数碎片,无论如何也再拼凑不出来。
他痛苦揪着自己头发,抬起头嘶吼问跟前的人,眼中却不受控制地砸下浊泪:“秦彝是谁?”
仿佛那个名字就是他一切痛苦的根源。
裴颂咧嘴笑开,仰头以手盖住了眼,天窗处洒下的白光打在他身上,叫人一时看不清他面上神情,只听他道:“疯了啊,疯得好,只可惜,你不是在得知我亲手毁了你愚忠的大梁王朝后疯的,毕竟……”
“你的妻儿,你的部下,你秦氏一族,比起你效忠的大梁,又算得了什么?”
最后一句吼出,他似恨极,掌下早已泪痕斑驳。
疯老头却似被刺激得更凶,他痛苦抱着头,缩到了墙角,语不成句地念着:“阿芜?涣儿?死了?都死了?”
“不!涣儿没死!没死!”他盯着方才掉落在地的草编蚂蚱,扑过去要捡起来,喃喃道:“涣儿没死,涣儿背书背得好,打拳也打得好……”
他拖着还没编完的那截稻草,编了一半的蚂蚱身体却被一只锦靴踏上,用力碾下。
裴颂冷笑道:“秦涣的确死了,当年舅舅买通押送官差,用一个饿死的小子将我换出去后,他就已经死了,我如今唤——裴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