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置。”
昭白领命带着铜雀和岑安退了出去,走下石阶时,正巧瞧见木廊另一头,李垚朝着这边疾步疾步而来。
岑安和铜雀对坪州当下的情况了解不多,也不认得李垚,但能猜到这须发花白的老者必是温瑜麾下的重臣,对于政务上的事,二人都知趣地没多问。
昭白瞥过李垚的身形,却是不动声色皱起了眉。
岑安忽问:“对了,听闻萧将军在坪州屡立奇功,今日府上有宴,不知他可在?我二人自通州城外同他一别后,再未见过,若是方便,还想去同他小叙一二。”
他在周府当值多年,处事上很有一套,问起这些旁事,是真想见见萧厉,也是想找个话题,带着铜雀和那些侥幸活着到了坪州的周府府卫们,尽快融进这新地方。
他们从被周敬安拨给温瑜,就已是温瑜的人。
在南下的路上舍命护温瑜,温瑜虽记着他们的功,可如今坪州局势已定,温瑜身边也不缺人了。
他们只要没有就此隐退的想法,往后继续跟随温瑜,自然少不得要同现下的这些坪州府卫打交道。
他们都是温瑜手上的刀,但哪柄刀能让主子用得更顺手,除却刀刃锋利与否,便是看刀能不能揣摩主子的心思。
再者,就是刀与刀之间的相处。
没有哪个主子,愿意看到自己手中的刀自相砍杀起来,故而无论是对上还是对下,言行处事里边都有门道。
昭白正寻思着李垚来寻温瑜,是不是为萧厉卸甲而别的事,听到岑安问话,只面无表情答道:“周边匪患严峻,萧将军日前进山剿匪去了,还不曾归来。”
战乱四起后的匪患,岑安铜雀二人一路是见识过的,当下也并未对这答复有何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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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垚步入温瑜设在主院的书房时,下人已换上了新茶。
温瑜亲自拎着壶柄,给他斟了一盏,让他落座的话还没说,李垚已径直一揖手道:“臣恳请公主下令,即刻抓捕裴贼细作萧厉!”
温瑜手腕微抬,紫砂壶中清亮的水线收了回去,她蹙眉:“先生此话是何意?”
李垚把那封从莫州寄来的信件放到了矮几前,急火攻心道:“太子妃来信,亲口指认萧厉乃裴颂安排过来的细作!”
温珩已被追封为承嘉太子,李垚口中的太子妃,自是江宜初。
同江宜初那边秘密来往的书信,从前都是由温瑜亲自过目,但她嫁往南陈在即,江宜初那
边若是有什么紧急消息,送往王庭给她过目后,再由她发号施令到坪州这边,一来一回无疑会误事。
于是温瑜在前些日子转接政务时,将那些密信的处理权,也一并交给了李垚,由李垚这边先做紧急决策后,再快马加鞭呈去南陈递她,由她做后续部署。
此刻听得李垚的骂言,温瑜眼尾一扬,几乎是下意识否认:“这不可能。”
李垚察觉到温瑜对萧厉的维护,脸色愈发难看了些,道:“我知此子对公主有恩,又屡立奇功,解坪州之难,公主难以相信他是细作,但还是请公主看看信件后再说。”
温瑜听出李垚话中蹊跷,已拿起桌上信件,捻开细看。
随着眸光一行行掠过纸上笔迹,温瑜神色不变,只眸光愈渐幽沉了下来。
李垚恨声道:“那裴氏狗贼布得一手好棋!先用一个杀母之仇,让他潜到您身边不会引人生疑,又召鹰犬假意追杀,叫他舍命相护换取您的信任。也怪老臣老糊涂,老臣在看到他用兵手段肖似秦彝时,便该觉出不对的!他乃秦彝弟子,潜伏在您身边,是为一举图谋您手上的三州一郡啊!”
温瑜放下信件道:“这信,蹊跷之处颇多,我曾受过他母亲恩惠,也于他家中借住过一段时日,不曾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