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折腾什么,你现在身体最重要。”
“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不碍事的。”许初允坚持。
最后,祖母和外孙女两人不欢而散。
“你要去自己去吧,我管不着了。”高秋莲冷冷撂下这句。
许初允吸了吸鼻子,没说话。
她知道,奶奶内心深处,对于妈妈还是怨的。
怨林蓁走了就算了,连带着她最爱的大儿子,也一起走了,让高秋莲不得不白发人送黑发人。
高秋莲对儿媳的感官很复杂。
许初允的印象里,小时候,高秋莲训斥林蓁,吵架时,爸爸永远都会站出来护着林蓁。
除了林蓁第一年的忌日,后来,高秋莲再也没去看过一眼,永远都是许初允一个人去扫父亲和母亲的墓。
待高秋莲走后,江闻祈却伸手握住许初允的手腕,低低道:“我陪你回去。”
许初允眨了眨眼,“你不是很忙吗?”
昏迷这段时间,江闻祈寸步不离地守着她,落下了很多工作,最近一直忙得很。
“去看岳母,自然有时间。”江闻祈握着她有些冰凉的手腕,替她暖着,轻声道。
许初允本就有些怕冷,这一场事故后,哪怕再顶尖的医疗资源,再好的食材温着补着,再长久地休养着,还是身体免疫力下降,身体素质不如以前。
需要时间来慢慢修补,提升,终究还是落下了一些无伤大雅的后遗症。
具体表现为比以前更加怕冷。
许初允吸了吸鼻子,汲取着他掌心的温度,应道:“好。”
翌日,一架湾流G650从江城国际机场出发。
四小时后,这架私人飞机到达B市机场。
林蓁出生在一个小村落,十几岁就外出打工,认识了许初允的父亲。
逝去过,许父将林蓁葬在林蓁老家的山头。
有好心的村民帮忙开路。
有两年没回来了,坟头长满了杂草,各类说不出名的植物纵横生长,快要及腰高。
冬日的冷风刺骨,许初允在江闻祈的帮忙下,将杂草除干净,而后将贡果摆上坟头,点燃三炷香,又将香烛插好。
做好这一切之后,许初允跪下来,结结实实地磕了三个头。
起身后,江闻祈用湿巾纸将她额头上沾的灰擦干净。
他看出她情绪的低落,陪她一同烧着纸。
火舌缓缓舔舐着黄纸,打着旋飞上天空,烟气弥散,飘开很远。
“……你知道我为什么突然回来看妈妈吗?”
半响,许初允忽而开口。
她的声音有些涩,自问自答,“昏迷不醒的那段时间,我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我见到了妈妈,她跟我说,你把自己照顾的很好,妈妈很放心。”
“后来……”许初允迟疑了下,没有把后面的说出来,“后来我就醒了。”
“所以我总觉得,冥冥之中,是妈妈在天上保佑我。”
一滴泪无声地落下,没入燃烧的纸堆里。
火光跳跃了一下,烟气飞得更高,更远。
江闻祈轻叹一声。
烧完纸后,他将许初允揽入怀中,温柔地吻去她眼角的湿润。
“岳父岳母一直在天上保佑你。”
“你的余生,定然是平安喜乐,无忧无虑的。”
似承诺,又似誓言。
下山后,上了车,许初允却发现自己的包包上挂着个什么东西。
她低头一看。
红绳编织成简约厚实的结,流苏柔顺地垂落,珠子温润雅重,握在手里沉甸甸的分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