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烟掐.灭,按.进她左后方的垃圾桶。
男人极其自然地起身,再度拉开距离。
他习惯性地抚平衣摆,这个在计程车上做了许久的动作。顿了顿,又放下了手。
想到什么,盛怀景哑然失笑。她的眼底看不见他,倒是省却许多麻烦。
烟头的最后一丝红色星点,隐没于黑暗。
盛怀景30公里赶来,积蓄的几丝放肆,也消散于寂静的走廊。
的确如来时所说,看看她就好。
看着她牵手、看着她心有所爱,看着她一如既往的骄纵。
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他该惜福才是。
*
昏暗的走廊。
少女消失,带走最后一丝光线。
男人卸力般倚着墙壁,身躯微蜷。几分钟前,她曾靠在相同的墙壁,转眼却只余瓷砖的冰冷。
左手成拳、抵.在唇.边,低低地咳起来。
盛怀景从未抽过烟,点的那支是计程车司机所送。只在最初抽了一口,很呛,便没继续。
对方的话不期然响起。
“小姑娘喜欢那个医生,说要和他白头偕老。”
男人咳得更厉害了。
十分钟前抽的烟,现在才觉不适,像是迟来的排异反应。
迟来的,排异反应。
*
一世安然,永远无忧。
当初对着神明的许愿,全都实现了。
唯一不同的是。从今往后,背她的人不是他,抱她的人不是他,给她穿鞋的人也不是他。
盛怀景后悔了。
一点。
只有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