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公公,可愿助修齐一臂之力?”
片刻的安静后。
教习公公郑重地拿出身后的木箱:“多谢贵人赏识,既如此,奴才便僭越了。”
短短半个时辰,云修齐接触着从未了解过的另一个世界。
便是心底再震撼,再难以启齿,他仍旧将公公的叮嘱牢记心底。坐上这顶小轿,心底除了甜蜜与忐忑外,仍是不敢松懈半分,不断地在脑海里思索、模拟着接下来的画面。
与她说话时,声音要柔,却也不能太过刻板,得有几分年轻人的灵动,毕竟若是恭敬,宫侍便已足够恭敬了。
可也不能灵动太过,显得有些僭越。毕竟女子虽喜男子撒娇,却也将自己放在上位,她又是那般尊贵的人,容不得半分傲慢。
云修齐自然不会有任何冒犯的心思。
他只是担心,担心无法将自己心底的情绪表达出来,担心走错一步,给家族招致祸患。
可他又想,便是心底的爱意再真,不展示出来,她又如何知晓?
9岁遇见陛下,一见倾心,再过9年,远嫁于她,可他的人生何其漫长,余生的无数个9年,他都会与她一同度过。
怎样与她相处这件事,慢慢学,总归是来得及的。
她总有一天会明白,自己有多爱她。
*
在岚朝,君后大婚方才可以用上正红色。
可除此以外,还有一个例外,那便是侍君们的初次侍寝。
通体红色的小轿由四人抬着,除了提着灯笼的宫侍,前后再无多余宫侍开道,远远比不上高位份侍君们出行的阵仗。
可那轿子,却也足够富贵。
在暮色里踏过寂静的宫道时,路过的宫侍会在行礼后说两句喜庆话。这时,那提着灯笼的宫侍便会撒一把花生红枣,其中还混着些金瓜子、银瓜子。
花生红枣乃敬事房准备,由内务府出钱,取的是“早生贵女”的好兆头。
至于金瓜子、银瓜子,则由承宠的侍君自个儿掏钱,大方的,便多给一些金瓜子,小气些的,也会咬咬牙省出些银瓜子。
这取的彩头啊,便是希望来日花团锦簇,披金戴银。
即为,获得盛宠。
毕竟这第一次侍寝,是一切的开始。开端,总是充满喜气与希望。
云贵人的这次侍寝,关注的宫侍很多。
一来,此乃新帝的初次选秀,云贵人更是首位被翻牌子的侍君;二来,云贵人身上的两桩事,牵扯着原美人、谢美人,总归让人好奇。
这最后一点么,便是期待云贵人的手笔。
“我猜,总该有金瓜子才是。”
“云贵人虽为刺史嫡子,可到底偏了点儿,行车一月,能带多少体己银子呢?我倒觉着,那许贵人的手笔会更大。”
“许贵人?呵,你的眼皮子未免太浅。”
宫道旁,两名负责洒扫的宫侍压低了声音议论。
其中一位有些不屑地笑笑,宫中有些资历的人都知道,那许贵人啊,不过归德将军家的庶子罢了,又在寺庙清修多年,能有多大的手笔?
另一位却也坚信自己的观点。
即便许贵人的彩头不多,却也不是任人欺凌的。想想便知,能以这般身份中选,成为这一批里唯二的贵人,与刺史公子并列,许贵人必定有过人之处。
要么是打通了谁的关系,要么拥有惊人的运道,要么啊,便是得了圣心。
云贵人么,不过家世好些罢了。更何况也是鞭长莫及啊。
正说着话,远远地望见那顶红色小轿,两人便都停了下来,恭敬俯身。
待到轿子来了,便说上两句喜庆话:“见过云贵人,云贵人瞧着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