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道:“怀景怎会有此想法?”
既不说好,也不说不好,若换个宫侍早已吓得跪地求饶。
君后却镇定极了,他收回自己的手,仿佛也找回了理智,细细解释:“既有人行刺陛下,想来一次未成,约莫还有第二次、第三次。”
“虽有不可千日防贼的道理,可除了调查外,陛下凤体尊贵,也不得不防备着。”
“我瞧着这位恩人身手颇好,若是有他在身旁护着......”
停顿了一秒,女帝抬眸,却见男人低低道:“.....如此,怀景便也安心了。”
殿内的熏香靡靡地升腾,便是还残存着几丝血腥气,那安神的香也让人不自觉地放松了眉眼。
自遇刺那日起,便一直紧绷着的心绪突的松了几分,女帝望着那身躯高大的男人,像是才意识到,这是她的正君,是她的夫一般,突的便上前抱住了他。
他大概也很少被人这般抱着,高大的身躯分明是与那清瘦少年不同的感触,掌.下肌.肤却同样紧绷。
“便按你说的办。”
“位份由你来定吧,怀景。”
怀景,她又这般唤他。
盛怀景突然便不后悔了,不悔用上几分巧思,叫她的目光从那独特的少年身上,复又挪向了他。
“是,妻主。”
他很轻地在她耳畔应答,将手缓缓抬起轻拍着她的后背,升腾的熏香似是模糊了目光,他再也望不见那凤床.上的少年,这殿内唯有他与她。
他是她的夫,她是他的妻主,那么他便合该成为她的贤内助。
便是成为这天下之主,当初将军府那无忧的小少女也始终未曾离开,在瞧见漂亮的小鸟时,她会出来;受了委屈后,她也会出来。
坐在这个位置上,她也身不由己,他知道,他知道。
男人低低叹息,将她抱得更紧。
*
陛下的救命恩人被封为了正五品公子,赐字“静”。
这一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皇宫。
只是得知消息的时候么,也有一个先后。
裘荀生如今是正五品公子,圣眷正浓,自有那等讨好的人主动将消息与他递上。
他气得早膳都没用,便匆忙赶往延珍宫,将这消息与辛哥哥说了。
“辛哥哥,那乾清宫的狐狸精被封为侍君了!”
“还是正五品公子,他何德何能,他怎么敢的啊!”
辛言忱望着桌案上的那副红梅图,不紧不慢道:“这位又是?”
裘荀生端起桌上的茶杯便一饮而尽,那是早些给辛言忱呈上的,自然也是凉的。
如此舒缓了一二,他方才将前因后果快速道来。
“辛哥哥,你有所不知,前些日子陛下遇刺,虽说未曾伤到分毫,却莫名其妙冒出一个恩人来。”
“听说那原先也不过乾清宫的一个小宫侍,也是运道好竟替陛下挡了一剑,这不,人才醒呢,君后便急急忙忙赶去,陛下也紧跟着给人封了位份。”
说到这儿,裘荀生冷笑一声,他眉眼生得艳,本就极有宠侍的潜质,这些日子被人捧着、吃住都是最好的,竟也养出了几分气势。
“虽是正五品公子,可你听听那赐字,静?呵,这般普通的赐字可见陛下根本没把他当个玩意儿!”
辛言忱终于将目光从那红梅图上抽.离,他拿起笔山上的笔,缓缓在那空白的宣纸上写下了“静”字。
静,与世无争也。
水清为清,心清为静,这可算不上什么普通。相反,赐字的那人,心底必是极为赞誉这位静公子的。
想到这,毛笔忽的又悬在了半空,辛言忱忽的有些失神,那高高在上的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