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没碰, 陛下又怎会将他晋为五品公子?”早膳一收走,冬鱼便迫不及待地问道。
经了那关在延珍宫的十日,辛言忱与四条鱼之间缓和许多, 同时, 在辛言忱的默认下, 几人也会试探着聊起别宫之事。
毕竟这延珍宫的门开了,便再难清净下来。不说存着争宠的心, 起码也要有自保之力,也省得被人当枪使, 死得糊里糊涂。
当然,其中又有亲近远疏的不同, 冬鱼和秋鱼二人自然与辛言忱更为亲近。
不等回答, 冬鱼又自言自语道:“可那思美人, 也就是云贵人, 那还是第一个侍寝的呢,结束后也只晋了一级。便是有了赐字, 可到底只是正五品。”
“按理说思美人的家世,该比承渝宫那位好得多。”
辛言忱慢慢地品着茶, 便是这千篇一律到有些乏味的消遣,细微处也有着不同。
从坤宁宫回来不久, 明桂宫便送来了一小罐春茶,茶叶没多少, 那罐子却是以羊脂玉制成, 精巧极了。
听送茶的冬糕说,年初江南各地下雪、较往年更为寒凉,茶叶便也熟得晚,也就巴蜀地区进贡了些春茶。
除了送到乾清宫、坤宁宫等处, 还要留一些赏赐朝臣,这春茶便稀罕起来。明桂宫也只得了两罐,留一罐待客,另一罐则送了过来。
冬糕自是为自家主子说了不少漂亮话。言语间悄然暗示,全后宫也没几位侍君得了这春茶,独一份儿的。
茶汤黄绿明亮,雾气缭绕间自然便带着春的气息,清新极了,叫人心底也多了几分惬意。
辛言忱的确颇为喜爱这春茶。
只不知,究竟是因着茶的滋味好,还是这份独一无二的稀少?
半晌回神,他随意道:“的确。”
许渝贞乃从三品归德将军庶子,前往寺庙清修时虽打着为祖母祈福的名义,可不受宠之实也显而易见。
也就去岁回京,赶上陛下选秀、礼聘入宫,才有了几分名气。
不同于采选,礼聘入宫的大多为世家大族的公子,以德、才、美貌闻名方可入宫。
许渝贞身为庶子,清修多年、鲜少参加聚会,因此并无什么才名,美貌也不若那余家公子出众。
大抵也就“为祖母祈福”这个由头,教他有了几分德行。可比起满京城的公子们,也着实不算出奇。
当初礼聘被选中,众人只想着归德将军乃辅国大将军旧部,这人进宫约莫是来帮着君后的。
可入宫这段时日,许渝贞与坤宁宫并无多少来往,昨夜更是......
总归,严重程度远胜当初思美人侍寝被原美人截胡。
侍寝时遭了陛下厌弃,换到其他人身上,别说晋位分了,不打入冷宫都是好的。
“这般看来,陛下似是对那许公子颇为满意,”冬鱼叹息,“往日里奴才只觉得,若能哄得陛下高兴、顺着陛下,便能得了恩宠。”
“可陛下的心思,谁又猜得准呢?”
世间女子,无论风雅或是风流,总归喜欢一个男子时,总是会想碰他的,这情啊爱啊,总得有个实际的托处。
可如陛下这般——瞧也未瞧、碰也没碰那许公子,按理该是不满意的,却也赏了那般高的位份。
这倒真是叫人猜不透了。
既想不通,便不再多想,冬鱼又想起一事:“主子,许贵人之后,大约便该由您侍寝了。”
这可是全延珍宫的大事。
冬鱼双手无意识地搅着衣袖:“侍寝一事,万万不能疏忽。”
“若陛下满意,便能如臻公子一般连晋三级。便是不能晋三级,想来中规中矩些也能晋一级。”
“那时,您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