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一瞥,他便刻意地培养起了自己。琴棋书画、身段仪态,乃至刻意经营出贤德之名,但凡让自己更出色的手段,他都会去尝试一番。
至于要给她的身子,那更是不用提,简直从头发丝保养到了足底,8年来日复一日从未间断。
前些日子云修齐虽心底念着陛下,可到底才入宫、不愿出头,便也按捺下了各种争宠的心思。
可现在呢?他再安分守己有什么用,照样被那谢美人随意掌掴,便连自己身边的下人也被收买了!简直是欺人太甚!
云修齐也是经了这一遭才想明白。
只要入了宫,那么无论如何都会成为旁人的眼中钉,位份高些尚且可以自保,若位份低了,那么只能成为旁人手中的刀。
既如此,又何须一忍再忍、一藏再藏?
云修齐望着铜镜中的自己,许久方才起身,走至屋外吩咐道:“去御膳房取些时兴的花儿来,不拘什么花,新鲜便可,后日前交给本宫。”
那新鲜的花儿自得从庄田里摘,除了御膳房外,着人去内务府一趟亦能取得。只是御膳房才出了臻公子中毒这事儿,想来膳正要更警醒许多,此刻去取花便也更为妥当。
亦乐领了吩咐退下,云修齐又将亦柔叫到屋里:“此后几日去御膳房取饭,一切菜式与往常相同,但每日用膳时你需守在本宫身旁。”
亦柔不明所以却也应下,云修齐方才舒展了眉眼,见他忐忑,便懒懒道:“放心,本宫近日肠胃些许不适,叫你留在屋内将荤菜用掉罢了。”
“近日宫中事务繁多,不宜引人注目,切莫将此事告知旁人。”
茹素几日,方可排出体内毒素,加上过午不食,体态方能最佳,
再有了那花瓣制成的云香丸、自家中带来的金丝云纹罗裙,何愁留不住陛下的目光?
此刻暂且低调,待夺得陛下宠爱、怀上皇嗣之时,定叫那幕后凶手妒红了眼。
似是想到什么,笑意清浅、谪仙一般的男子缓缓笑了起来。
*
今日的事实在很多。
除了思美人外,那看似毫发未损的林侧君也遇到了麻烦。
回到兰德宫不久,留在宫内的长喜便脚步匆匆地赶来,神情有几分凝重,将一封信递了过来。
“主子,是.....永秋巷的信。”
林斯玉更衣的动作一顿,侧身时阳光自窗棂洒落,将他背光的那面脸颊染上浓浓的墨色。
长喜心中一沉,却也只能垂眸,双手维持着递出信件的模样。
许久,手都快没知觉时,头顶方才传来一道冷淡的声音。
“读吧。”
长喜抿唇:“主子,奴才不识字。”
又是许久,酸沉的胳膊终于一轻,一只手取走了那封信件。
长喜方才在心底出了口气。
永秋巷啊......在主子这儿,这三个字可是一种忌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