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每日都是寅时便起,然后洗漱更衣,略用过一些朝食,便去正院给父母请安,风雨无阻,博足了孝顺名声。
可自从在安王府的赏菊院落水后,大小姐居然不再去请安了。
寄冬往内室探头,层层帷幔遮挡了她的视线。
正当她要掀开帷幔时,寄春走出来,看到她探头探脑的举动,神色一冷,抓着她的手臂就往外走。
寄冬被她扯着,手臂有些生疼,不太高兴,叫道:“你干什么?”
“闭嘴!”寄春压低声音,“小姐还在睡呢。”
寄冬噎了下,满脸惊疑不定。
这都什么时候了,大小姐居然还在睡?睡懒觉这种事,可不像大小姐会干的,二小姐还差不多。
来到外间,寄春终于放开她,冷声警告:“小姐昨儿没休息好,不许进去打扰小姐。”
如果是平时,听到她这话,寄冬肯定不高兴。
都是大小姐身边的大丫鬟,领一样的月例,凭什么大小姐屋子里的大小事都是由寄春作主?
不过现在,寄冬倒是没心思去争这个,而是问:“大小姐身子真不舒服?昨儿回来时不是还好好的吗?”
明明昨天还能去参加靖国公的寿宴,回来时看着也没什么。
寄春面不改色地说:“小姐昨儿累着了,又吹了冷风,夜里歇下时就有些咳嗽。”然后又吩咐道,“等会儿你去厨房那边,让人给小姐做盅梨汤过来。”
寄冬嘴里应下,眼睛转了转,“自从小姐落水生病后,已经许久未曾去给夫人请安,这样不太好吧?”
不说只是有些咳嗽,以往就算是月事来了,身体不适,大小姐也会忍着疼去给夫人请安。
寄冬心里不免嘀咕,大小姐这是突然生起逆反心,终于不再忍受夫人的偏心,用这样的方式来抗议?
可她这么做,实在是愚蠢之极。
俗话说,天底下无不是父母,世人只会觉得儿女不孝,可不会觉得父母不慈,届时人们只会说大小姐不孝,而不会指责侯爷、夫人偏心。
寄春道:“没什么不好的,小姐实在不舒服,我已经让人去夫人那儿告诉夫人一声,想必夫人定能谅解的。”
寄冬撇了撇嘴。
夫人谅不谅解她不知道,但一定会更不喜大小姐,大小姐以后的处境更不好吧?她心里突然有些焦急,如此下去,自己还有出路吗?
果然跟着大小姐是没前途的,要是能去二小姐院里伺候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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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安郡主站在紫檩木座的穿衣镜前,由着丫鬟服伺更衣。
寻芳走进来,温声道:“郡主,大小姐院里的下人过来说,大小姐今儿身子不适,不能过来给您请安。”
听到这话,静安郡主原本微笑的唇角瞬间耷拉下来。
周围伺候的丫鬟嬷嬷的呼吸都放得极轻,室内变得极为安静,落针可闻。
直到外头响起一道轻快的笑声,静安郡主脸上的神色稍霁,丫鬟嬷嬷们也跟着露出笑意,一脸喜爱地看着走进来的二小姐褚惜玉。
褚惜玉迈着轻快的步子,宛若花丛中穿梭的蝴蝶,翩跹而至。
“娘,女儿来给您请安了。”
静安郡主看到小女儿,笑容重新回到脸上,慈爱地说道:“你今儿怎地起这般早?昨日累坏了,好好歇息方是,不用特地过来。”
褚惜玉搂着母亲的手撒娇,说道:“我想母亲了嘛。”说着往周围看了看,疑惑地问,“怎么不见长姐?”
她早就习惯长姐每天都会准时过来给父母请安,从来不会偷懒,更不会像自己一样睡懒觉,这让褚惜玉大为敬佩。
反正她是做不到像长姐这般自律又自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