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麻麻的光刃颤动,唯独不见杀意。
在脱离战场的瞬间,冯银越收了长剑,对着卫南漪叩拜下去:“大师姐!”
依着临仙山规矩向来是门内最有声望的内门弟子方才能称为大师姐,亦或者大师兄的,能够争抢宗主之位的内门弟子,名分也会提到师兄师姐上。
冯银越比卫南漪年纪要年长一些,只是顺着规矩才唤她一声大师姐。
她向来是个心宽的,从前还在山中之时,她就是如此的,无论是谁抢宗主继承人的位置她都是师兄师姐喊着,也没有因为虚长些的年纪而心生芥蒂。
冯银越能够认出卫南漪,卫南漪并不觉得奇怪。
她在临仙山大师姐的位置上待了那么久,自是有一两个可托付之人的,冯银越便是其中之一。
久不见临仙山的人,卫南漪一时间竟是难以应下她这一声大师姐。
她喉咙微哽,难以发出丁点声音。
忽然很庆幸,又生出许许多多的感激。
若不是沈素帮着她恢复了灵根,她现在可能也没有站在冯银越跟前的勇气,卫南漪甚至不敢想她以破败身站在冯银越跟前的时候,冯银越会有多失望。
卫南漪能够想象到那样的眼神,她曾在江绪眼中看到过。
黯淡无光,灰蒙蒙的一片。
在失望过后还有无尽的失落。
卫南漪是害怕别人对她失望的,所经所历改变了她对外的棱角,可对内她依旧是温柔处处为人着想的卫南漪。
她该回应冯银越一声的,可面纱下的唇难以发出声音。
冯银越以为她不想承认身份,她依旧朝下叩拜着,她目光恳切,含着泪光:“大师姐,这几十年你都去何处了?你既然还活着为何没有回来接任宗主之位,盛师姐再好,我心中的宗主也该是大师姐你的,这些年你一点音讯都没有,可是师妹得罪你了?”
“银越……”卫南漪好容易钻出唇边的声音落着喑哑,她朝战场的方向望了望,如愿看到那急慌慌赶过来的人,这才觉得心安一些。
她旧病刚好,这就落下了新病。
片刻不见沈素在身边,这心就难以平复安稳。
在卫南漪传音以后,沈素就连忙跟了过来,这才刚到就看到了冯银越给卫南漪下跪,两人皆是眸中含泪,不知在说着什么。
沈素奇怪地问了一句:“夫人,冯长老这是作何?”
冯银越耳朵很好,眼神也好,她自是瞧见了个同样戴着个面纱的姑娘在喊卫南漪夫人。
她愣了愣,没等卫南漪辩驳什么就反应了过来。
“师姐,这姑娘唤你夫人,难道她是你的新道侣?可是江师兄对不起你了,你这才离开临仙山的?”
虽然这两件事搭不上什么关系,可冯银越还挺会劝她自己的。
她能在对事情原貌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猛地听到一个陌生姑娘喊她师姐夫人时不先去想
是不是卫南漪对不起江谙,而是想江谙是不是先对不起卫南漪,逼走了卫南漪,就可见冯银越是卫南漪忠实的维护者。
卫南漪也有些意外,她却与沈素没想到一处,她是红着脸将冯银越扶了起来:“她……她的确是我的道侣。”
沈素原是在想冯银越对江谙的态度,就听到卫南漪郑重其事地将她介绍给了冯银越认识,她忙不迭摘下了面纱,冲着冯银越鞠了个躬,语无伦次道:“冯长老,我是沈素,我是夫人的道侣。”
冯银越被她吓了一跳,连忙给她也鞠了个躬:“你既是大师姐的道侣,那怎可拜我,还是我拜你的好。”
可是……可是冯银越拜她,她是要折寿的吧。
冯银越刚刚声声喊着沈逸文师兄,她跟她先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