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知道卫南漪在挨饿。
她一个修士都会感受到饿,更何况是卫南漪一个灵根尽毁的人呢?
其实卫南漪化身动物的时候,不同的动物身体能吃不同的生肉,不同的杂草树叶。
只是……她接受不了。
她没有办法去接受神女一样的阿娘像只野兽样去吃生肉,去啃食那些杂草,那的确能够充饥,但会毁了她的心。
在彻底将她当作野兽和挨饿面前。
江绪选择了让卫南漪饿着。
她至今也是无法接受卫南漪像只牲畜一样活着的。
无论是她记忆中的卫南漪,还是别人告诉她的卫南漪都是高高在上的神女,而不是只卑贱的牲畜,所以她
常常会遗忘掉这个事,会产生错觉,觉得卫南漪一如当年。
面对这样的事对于她来说太残忍了。
可卫南漪的身体会提醒她事实如此,她每一个血淋淋的梦都会提醒她真实发生过的一切。
江绪年少时很长一段时间,甚至是一刻不敢合眼的。
她需要弱轻哄着她,抱着她,才能得到短暂的平息,合眼的勇气。
后来,再大一点就不需要弱轻哄着她了,她开始变得无畏勇敢。
虽然弱轻说这是冲动嗜血,魔宗人身上的特点,但江绪很喜欢这样的自己。
起码这样她能护住卫南漪,斩断一切危机。
人的好坏分那么清又有什么意义呢,坏人会害她,好人不也会被坏人逼迫着来害她。
江绪知道她没有长成弱轻期待的样子,所以她只能对弱轻好点,再好点,只要她对弱轻百依百顺,那弱轻就不会离开她。
弱轻不是一把剑,而是江绪全部的精神依靠。
长达十年的逃亡里,她没有朋友,看谁都像是会害她的模样。
唯一的亲人目不能视,口不能言,若是没有弱轻跟她说说话,她大概是要疯的。
她很怕弱轻不要她的。
虽然她很清楚剑灵没有抛弃主人的权利,可弱轻不一样的。
她从小就觉得弱轻不像是普通的剑灵。
江绪不羞于承认她对弱轻的依赖,哪怕她回到了临仙山,她还是觉得弱轻是她最坚实的依靠,她不像江蕊平总是凶巴巴的,不像盛清凝总是神神叨叨念着她的宝贝,也不像是白箬衣有着那么多的师妹,那么多的师弟,也不会像其他同门一样对她避之不及。
她的剑眼中只有她,弱轻只会围着她这个小主人打转。
她理该相信弱轻的,也该对她好的。
人人都说她疯得厉害,可她分明是知恩图报的,可能……不够明显?
江绪知道归根结底,无非是她发了两次疯。
她知道江蕊平说得有道理,可她控制不住自己。
无论是江谙,还是余暮寒都能轻而易举地激怒她。
她和江谙之间有深仇大恨,这并不奇怪,可余暮寒……除开余暮寒是江谙弟子这一条,还有落月城坑害她的事,她和余暮寒之间也就没了其他过节,但江绪总觉得她恨余暮寒比恨江谙还深。
或许是因为他跟白箬衣太好?可江绪拜师之时跟白箬衣并不熟悉。
说实话白箬衣是个大好人。
好到什么地步呢?旁人的心只能装下两两三三的人,而白箬衣的心可以装下整个临仙山。
她有些像卫南漪。
慈悲良善,拥有很强的责任心,还有些天真好骗。
江绪得感谢白箬衣好心的。
在她公然在拜师仪式发了疯以后,她就被困在了灵阵中,只能闭关修炼,而不得外出,也只有白箬衣会去灵阵当中看她。
她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