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回忆和倒叙。
宣扬的两部剧解夕朝看了很多遍。第一惊艳的是镜头语言,第二惊艳的是脑洞。唯一累赘的就是天马行空的叙事。
现在,这部剧像是一个终于被理顺了的毛线球。足够的铺垫之后,真相呈现在大家的眼前。
和大部分渔村的普通人一样,陶言的爸爸妈妈也是年纪轻轻就去往了外地打工谋生。虽然贫穷,但生活也算幸福。外出的第二年,陶言出生。他的童年称不上华丽,但足够无忧无虑。
意外在陶言九岁那年来临。
持刀的凶徒闯入他们租住的房屋。鲜血洇湿客厅里的老旧地毯。小小的孩子蜷缩在衣柜里,隔着缝隙,他看到了父母死不瞑目的眼睛,还有最后拼命对他做的口型:
“别出来。”
他是灭门案的幸存者。是媒体报道的最不幸的孤儿。他亲眼目睹了这个世间最纯粹最没道理的恶。而当他重新睁开眼,他看到了爸爸妈妈前两天才许诺的,要带他去买的那只小猫咪。
“为什么是猫呢?”
万籁俱寂的夜里,收工回去的路上,解夕朝站在路边,看着宣扬拿着猫条逗路边的流浪猫。
后者怔愣了片刻,然后有些紧张地推了推眼镜,像是被考问的学生。
然后他说:“啊……只是一个寄托。”
他试图比划,“你知道吗,动物的陪伴对一些精神疾病患者来说其实是有疗愈效果的。”
解夕朝看着他清澈无辜的眼睛,过了半秒,他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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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可以,但想象中的猫显然不是疗愈的好帮手。在知道陶言的情况之后,安文下定决心,想要帮助他走出虚幻。
他找到了他做心理医生的表姐纪明娴。他的表姐也很喜欢陶言,答应帮他的忙。
然而,这个过程却并不是很顺利。
陶言病得太久,对于治疗,他表现出了异乎寻常的抗拒。
他也很喜欢纪明娴,但是这份喜欢到治疗开始为止。他内向、稚拙,但他在某些时刻又有着不同于常人的敏锐。
第五次见面,纪明娴尝试着走出了治疗的第一步。而他问:
“姐姐,你是不是要带走我的猫?”
这是一场让解夕朝在热搜挂了一天一夜的戏。
秋天的傍晚。穿着陈旧校服的男生在街巷里不停地奔跑,身旁是跟着他一起奔跑,小短腿迈得飞起的暖橘色小猫。夕阳给他们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像是一只温柔轻抚的手。
他的身后是他搬到渔村来之后第一个好朋友,此时此刻却仿佛变成了面目可憎的洪水猛兽。
他拼命地跑,嘴里念念有词:“快点,猫猫……快点”。
他的眼泪顺着面无表情的脸落下来,砸到一片废墟的地上,在沾满灰尘的水泥上晕开一大片深色的水渍。
他的嘴唇在抖,神色无焦距。他摔倒,像是那天大雨,但是这一回,他的猫没有
再说这是偶像剧开场,安文追上他,看到了他因痛苦而失焦的瞳孔。
他觉得自己要被抓回去了,于是声音很轻又很绝望地说:
“安文,你为什么要这样呢。”
在那一刻。曾经桀骜不驯的少年看着面前苍白消瘦、痛苦绝望的男孩儿,宛如被当头一棒。
而在他不知道的时候,眼泪也顺着他的脸颊流了下来。
*
那一天是他们调整剧情之后的第二天。也是少有的一遍过的戏。所有人都浸在情绪里。剧本里,哭的只有陶言,但是季彦掉那滴眼泪的时候,宣扬没有喊卡。
季彦和解夕朝,这一对赛时就颇有交集的朋友。开播的时候就曾经引起过一阵热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