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对于这些人来说,别人的同情比谩骂更让其难受。
不想被当作别人眼里残缺不全的人来看待。
那种施舍和怜悯的眼神最能伤人了。
所以这类人多数将自己伪装起来,看着不好接近,这样能避免受到很多不必要的伤害。
庭渊倒也能理解,他问:“能给我说说你们大公子和他的新娘子吗?”
仆人点了点头。
知道了伯景郁的身份,这人与齐天王走得那么近,齐天王对他又好声好气的,似乎很听他的话,再蠢的人也懂得该怎么做,对庭渊的问题,他自然是会认真回答的。
“新娘子钟氏与我们江氏是世交,曾祖那辈关系就很好,两族一直在通婚,这新娘是如今钟氏主家那一脉的大姑娘,与我们家大公子的亲事六岁便定下了,钟氏是书香世家,家里不少人在乡学做教谕,还有自己的小书院,我们江氏世代经商,他们的书院我们从中帮衬不少,大公子与钟家大姑娘情投意合,年纪到了两家一合计,就正式迎娶钟家姑娘进门。”
这听着倒也没什么问题。
“那你可知道这钟家得罪过什么人吗?”
这要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怎么可能一下就被弄死这么多人。
仆人摇头:“这我还真不知道,不过这钟家在我们这一片也是出了名的好名声,对于读不起书的穷学子他们家也从不嫌弃,书院里多的是半工半读的穷人家的孩子。钟家人个个都谦逊有礼,我也很难想象他们会得罪谁,恐怕您得问问我们家大公子,或者去问钟家。”
说到底他也只是一个仆人,对于主人家的事情,多是道听途说,又何况别家的事情。
庭渊点了点头,“那你们江家的人怎么看待两人之间门结亲?有无人从中反对,或者你家大公子有无得罪什么人?”
仆人想了想,说道:“我反正是没听过,我家大公子是个顶好的人,头脑聪明,孝敬父母,对仆人宽厚,对家族里的弟弟妹妹也是宠爱有加,大公子虽然才刚成年,可他已经是我们江家内部多方共同推选的族长,是全票通过的,所有人都很认可他,原因是等他成婚之后,就正式将管家权力移交给他。”
庭渊看了一下其他仆人的反应,他们都很认可这话。
说明这大公子在庄内是真的很得人心。
他又问:“那大公子和二公子之间门关系好吗?”
“非常好。”仆人道:“当年二公子被推下坎子伤了腿,大公子很自责,一直觉得当时自己要不练字而是陪二公子玩耍,二公子就不会去找其他孩子玩,也就不会被推下坎子,这么多年他都在责怪自己。”
“大公子多年来每日都给二公子按摩腿部,希望他有朝一日能够正常行走,不用借住拐杖。二公子也很维护大公子,若是有谁在私下议论大公子,二公子第一个不乐意,两人之间门从不吵架。”
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兄友弟恭。
听着庭渊都心生了几分艳羡。
他看了伯景郁一眼。
伯景郁被他看得有点蒙。
庭渊是想到了伯景郁和伯荣灏,伯景郁非常维护伯荣灏,之前他随后一问,伯景郁当时的反应就很强烈,两人虽是叔侄却年纪相仿,自幼一起长大,是否也如这兄弟二人一般,互相维护,容不得别人说半点不好。
入了正堂,就座看茶。
庄子上处处都挂了白布,隔一段就挂着丧幡。
和庭渊以前看到的还有所不同,通常丧幡挂三个,都是挂在吊唁的灵堂外或者是灵堂内。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世界丧事就是在这样的。
夜里一个人行走其中还是挺恐怖的。
不多时,拐棍敲击石板的声音便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