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儿用一个小瓦罐炖什么东西呢。
肉香!
“炖什么呢?”
抬眼看了看他,她没什么表情道:“人腿!”
“……”
忍不住笑,“羊腿。”
撩袍在她旁边儿蹲下,“炖的挺香。”
“运来一具臭烘烘的尸体你还说挺香,嗅觉失灵了?”
“……你在义庄里炖羊腿也很奇怪。”这就不是个吃饭的地儿。
“住在义庄的人不能吃饭了?我不在这儿吃但他们得吃。我去看看那具尸体,你帮我看着火始终保持这样就行。”
褚行骁痛快的接过扇子学着她刚刚的样子轻轻地扇风。
那具尸体已经被小树搬到停尸床上,脏的呀,他都下不去手了。
无名尸的处理一向以人道为主,给收拾干净再换上衣服用一口薄棺给埋到乱葬岗就可以了。
小树上水给处理脏污,脸和头发用了两桶水才冲干净。
正好贺星棠穿上罩衣戴上手套进来了,一看到那张瘦骨嶙峋的脸一愣。
“陈通?”
“贺大夫你认识?”
走近了又仔细看了看,“没错,还真认识。只不过这个人失踪很久了,我还以为残废了得被野狗吃了呢,居然一直活到现在。”
小树立即把他身上的脏布都剪了,真是全身上下只剩一副骨头架子还又脏又臭。
自己做了什么自己清楚,可再看陈通这腿……膝盖以下腿骨尽断。
甚至好几处都开始腐烂了,臭气熏天。
这可不是她干得。
小树也撇嘴,“八成是在街上跟同行抢饭吃被打了,这帮要饭的看着可怜其实手狠着呢。”
贺星棠微微皱眉随后看向院子里,“大人,你来。”
褚行骁把扇子给了潘睦,之后快步的走了过来。
“怎么了?”
“你看看这人,认识吗?”
他皱着眉头十分嫌弃的看了看那个在停尸床上宛如一条死鱼,“谁啊?”
“认真看。”
没办法听话的再看一眼,“不认识。”
“陈通。当时就是他把我带到了赌坊又给我灌了药,我怎么记得潘睦说你曾问过当事人具体情况?好像也就是你见过他之后他就不见了。”
漂亮的眼睛转向另一侧,“事情太多我也记不清了。不过我记得当时见他他已经下半身瘫痪了,口眼歪斜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也不知是谁干的。”
“我干的。”
她十分坦率的承认了。
褚行骁一哽,之后微微俯身低声道:“我那日见了他们之后就命潘睦把他们腿打断扔到城外了,他应该是自己爬回来的。”他也承认了。
“……”
果然是他干的。
“干得好吗?”
他还问,隐有笑意像是在等着夸赞。
贺星棠唇角抽了抽,“干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