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那铁板下发出猫挠一样的声音,咔咔的。
贺星棠笑了,拿着镐头在铁板上敲了下,“敢问这位黄雀现在可好啊?”
底下又是一阵猫挠。
她享受了一阵儿,感觉那铁板快被挠碎了她才慢悠悠的把锁扣拧开了。
一个灰头土脸的身影爬出来,她稍稍往后躲了下顺带着屏息,从地下飘出来的空气都是有毒的。
这位黄雀终于上来了,呼哧大喘气浑身冒热气,长发散乱的往贺星棠那边儿摸。
她立即给了一脚。
但他不放弃,又往这边摸。
这回直接用镐头把他身体叉住,顺带着抽出银针在他腰腹某处扎了一下,他浑身紧绷的力道一下就卸了。
“姐是你扑棱不了的女人,放弃吧少年。转过来我看看,到底是哪个自作聪明的蠢货。”
用镐头把他翻过来,他还在喘着粗气呢,但身体没了力道柔软的恍若面条一般。
一看这乱发之下的大脸……贺星棠还真吓一跳。
那么圆又那么宽,怎么做到的?
再仔细一看,这人闭着眼眼周的皮肤发红,嘴唇也红,除此之外颜色不变。
这脸有蹊跷啊。
直接上手撕,他估摸着也疼,把眼睛睁开了。
这琥珀色的眼珠子……
“大越的五皇子,裴双。好久不见啊,你不在褚行骁给你置办的地方养老跑到我这里来干什么?”
“这一脸的伪装,这一身的衣服,想必你是跟着姓谢那一家混进来的吧。”
只一看就全都明白了。
这一身是厨子的衣服,养生饭馆只有婉娘一个厨子加上红梅来帮忙。
而京都来的人带厨子的仅有那最后到达的姓谢的兄妹两个,如元常茂那种自诩金贵的蠢蛋都没带厨子。
裴双热气上涌只觉着血管要爆裂了,听得到贺星棠说话,但伴随的还有耳朵里的嗡鸣声。
那是自己血液急速涌动的声音。
他是把自己手腕咬破了才撑着爬上来的,不然非得在那底下暴血而亡。
倒是她刚刚扎了自己那一针挺好的,让他平复了许多,尽管身体无力宛如待宰的羔羊。
可也比那样死掉要好得多。
贺星棠像捆羊一样把他给捆了,之后往肩上一扛轻松带走。
褚行骁看见时真是懵了好一阵儿。
她说她现在能顶缸,原来是真的能。
“你力气怎么越来越大了?”十分惊人。
贺星棠把裴双扔到地上拍了拍手,“他又没多胖,还抵不上一口缸重呢。快看看这人是谁,你的人有没有给你送来消息说他逃跑了。”
褚行骁这才仔细看地上这货……
“裴双。”
他当然知道这货不见了。
还是被营救走的,只不过这一次的营救特别的蹊跷,不像是大越的人干得。
同时也不像是大越隐藏在京都的奸细做的,反而像是某些有目的的人不得不把他放出去,在营救的同时并没有伤到看守的人。
正因为如此他才没声张,就想看看这裴双被放出来后到底会不会出现。
果不其然,出现了!
由此可证,这次借着他成婚的由头聚集到这里的人都不简单。
“他这状态……”
褚行骁仔细一看发现不简单。
贺星棠坐在小凳子上,“他进了流云坊的地下室。”
“嗯?他居然还摸进去了。不过你怎么把他抓住的?你也进去了?”
他立即蹲在她身前仔细查看她的脸。
被他看的忍不住皱眉,“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