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镇上他们时家有些晦气,但真到了家中有人去世时又不免求上门来。
那嘴脸……
从小见得多了他就更觉着活人虚伪,以至于成年了他也没娶妻,甚至连个徒弟都没收。
眼下到了这个年纪还是自己一个人,性格孤僻不喜与外人来往,所以刚刚小树进来时他才那么暴躁。
因为他觉着活人没好心思。
这回贺星棠与他谈起这事儿他倒是没反对,只是说自己不懂合作什么的,只懂得打寿材做纸扎。
自己对金银之物没太多期盼,不过她是故人之女若真想在小叶镇做买卖,他也支持。
自己这小店,就给她张罗了。
谁能想到他这么痛快,使得贺星棠对那位早早就去世的女人生了许多好奇之心。
把业务交给小树和马大山,她则在时师傅的小厨房里炒了两个小菜买了些酒,与他相对而坐询问当年的事。
时师傅喝了一杯酒,“那天下雨,天黑沉沉的我也准备关门,忽然来了两个人借屋避雨。那应该就是你的父亲和母亲,一看就知不是寻常人。”
韶兰芷金枝玉树温润风雅,举手投足翩翩有礼哪怕对时师傅这种下层人亦是十分客气。
而那个女子虽然始终裹着披风扣着兜帽,可灵动妩媚说话时尤其和善,亲切的像邻家妹妹。
这里都是棺材和纸扎她也不害怕,还主动跟时师傅谈起打寿材,甚至还扒着沿往棺材里看。
她似乎对生死没什么概念,一切都是好奇和兴趣。
这才有了托时师傅给做一个小棺材做配饰的事儿。
因为她要定做,韶兰芷就给了定钱。
两个人说说笑笑,无比的般配。
时师傅从小到大活人死人见过多了,从没见过哪个人跟哪个人般配。
但这二位是他平生以来见过的最般配的,天生一对这个词就是为了他们发明的。
后半夜雨停了他们就走了,之后再也没见到。
贺星棠听完也轻轻地点了点头,按着时师傅所说那时候的她应当刚刚在孕初期。
也就是六七个月后就出事了,在山里生下了她就死了。
那应当是一场大魏与大越联合起来的杀戮,到底为什么呢?
惊为天人的韶兰芷,命运多舛的鲜夷公主。
这般想一想她心内充满了遗憾。
而且,她现在也想查清楚当年到底是哪些人参与了,狠下心的下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