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毓敏陷入了沉默。
这么多年的苦苦追寻,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慕容策迎娶她吗?
眼见着希望即将达成,她却不敢答应了。
可是人生不就是一场豪赌吗?
赌赢了自然风调雨顺,事事顺心,可是如果赌不赢呢,面对慕容策那样冷血的人,恐怕也只有万劫不复吧。
黑衣人不带任何温度的声音响起。
“和不和亲,殿下自行决断,而柔妃那里,殿下务必小心。此人颇有手段,若是让她促成了后唐与后梁联合对抗契丹,也就没有殿下什么事情了。在下言尽于此,殿下好自为之。”
语毕,三个黑衣人几个飞跃便消失在密林深处。
周遭静寂,草木深沉,若不是黑衣人烫人的话语犹在耳际,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阿珞等人看到黑衣人离去,便带着一行人赶忙走了过来,“殿下,您没事吧?”
李毓敏看着一众人等,冷声说道:“今日之事,但凡有人说出去,本公主必挖其眼,剥其心!”
他们这位公主可是说到做到。
李毓敏方五六岁的时候,便见过自己的母后将一个婢子活生生地打死。
整个过程,她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跟她母后一样心狠手辣。
悬医馆虽然只开张了两日,但是已经名声大噪,很多病人慕名而来,各种疑难杂症也随之而来。
最初李娴韵只给女人看病,但是伴随着疑难杂症越来越多,太医和医官们不会治疗的病症都会被推到李娴韵那里。
李娴韵总是很轻易地给人找出病因,并且对症施针或者用药。
施针的效果是最明显的,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便能看到成效,只不过几天为一疗程,得再过来。
如此,李娴韵和太医们医术的高下便立刻显现出来。
李娴韵给病人看完病,叫下一个病人的间歇,巴特尔拦住了叫病人的内侍,走进来跪在地上曲臂行礼道:“主子,有别的医馆的大夫混迹进来,您看要怎么处置?”
其实这个事情已经发生了有一会儿了,巴特尔看到李娴韵正在跟病人看病,便一直在门口等候,待李娴韵得了空闲,才走进来。
“人在何处?”
“已经被抓起来了,在当院,是被病人认出来,悄悄告诉格雷的。”
自从李娴韵在医馆里两次救人于危难,还解救了几个孩子之后,百姓们对李娴韵颇为维护,所以对于想要作乱的人,便不是那么能容忍。
李娴韵起身说道:“带本妃去看看。”
巴特尔在前,李娴韵在后走出了诊房。
一个男人被五大绑着坐在当院冰冷的地面上,满脸羞红,匆匆看了李娴韵一眼,低下头去。
李娴韵径直走过去,问道:“你是何人?”
男人老实交代道:“草民名唤阿布力,是旁边医馆的大夫。”
李娴韵对格雷说道:“给他松绑。”
周遭人皆惊,尤其是被捆着的阿布力,更是不敢置信地看着李娴韵。
悬医阁吸引了很多病人,病人问过诊之后反响很好,他冒险而来,便是想一探究竟,也好从中学习。
没想到刚排到当院便被人认出来给抓住了。
羞得他一张老脸无地自容。
本以为得罪了可汗的宠妃,定然会闯下大祸,小命不保,没想到李娴韵却让人给他松绑。
格雷素来令行禁止,闻言,蹲下来给阿布力松了绑。
阿布力赶忙跪倒在地上,曲臂行礼道:“此事皆是草民一人所为,还望王妃不要祸及草民的家人。”
李娴韵轻笑,“你以为本妃要降罪于你?”
她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