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给她留了封道歉信,里面妙语连珠的赔罪让她看得乐不可支。
还有她那些姐妹,前不久还分别给她写信描述一路风情;
就连最小的六弟六妹,也常常随信附上他们画的风景画,上一封信里,他们还说给她准备了整整一箱的礼物。
这、这、这……之前明明都好好儿的啊!
怎么皇祖母告诉她说,他们都遇难了!
不可能!不可能!
姜瑜珊的内心在怒喊。
她忽然有种自己被一劈为二的感觉。
一半儿的她在惊慌、错乱、高叫;另一半儿的她却冷静得好像坐在冰窟里、好像魂游躯体之外、好像冷眼看着戏台。
除了宛若断线珠子般的泪水源源不绝之外,她没有做出任何多余的反应。
“元宁。”秦太后不是没发现这个孙女儿状态不对。
可是没办法,她们不是普通人家的老母亲和小女儿。
作为一国太后和皇帝仅剩的女儿,她们没有时间去悲痛、去宣泄、去舔舐伤口。
她们要做的,是稳定时局、着眼未来,是用她们摇摇欲坠的身躯托起同样摇摇欲坠的江山社稷!
在确保大楚江山平稳过渡之前,她们甚至没有资格倒下。
“元宁,如果你慧王兄他……他不能幸免,你就是你父皇唯一的子嗣了!”天亮的时候,秦太后已经通过密奏知晓了次孙提前归京之事。
虽说已经派出暗卫前去接应,可是只要没亲眼见到这个孙子,秦太后就只能做最坏的准备。
“慧王兄还在?!”姜瑜珊闻言,那双空洞的眼眸瞬时亮起了光。
一时之间,她竟是又惊又喜、又痛又忧、又哭又笑。
“希望是吧!”秦太后木着脸,似乎没有多少期盼。
她这样,让有些失态的姜瑜珊不由得噤声了。
“元宁,你听着,我们必须做好周全的准备。”
姜瑜珊闻言一怔,有些无措的看过去:“皇祖母,我不懂。”
秦太后看她这般,脑海里又闪过永平公主自信洋溢的模样,不仅闭了闭眼。
这般举动,让姜瑜珊愈发紧张起来。
“元宁,我们没有别的办法了。”秦太后喟叹一声,缓缓睁开红肿的眼睛,低声说,“皇室……除了你和永平,没有别人了啊!”
这句语气不见波澜的话,瞬间又将姜瑜珊忍住的泪够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