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那边儿的风波,盛苑暂时一无所知,她这两天紧盯着户房的书吏,看他们把算盘打得冒了烟儿。
“大人,这是城墙重建所需耗资。”管账的几个书吏,抖着手将册子奉上。
控制不住的手抖非是因为惧怕,主要是累的啊!
算账不可怕,盘旧账才累人。
盛苑让他们循旧例,还真不是想要难为谁,主要是想要从旧账上查清现有城墙的真实结构。
当值的同知也再一旁瞧着,搭眼看见册子放大了的数字,不免倒吸了口气。
“大人,这能顶上咱守安城留置五载的税收了!”盛苑嗯了一声,听出对方言语里的心疼,不免哂笑,“诸君以往分公账时应该没怎么客气过吧?怎么,府衙现在做利国利民的正事儿,倒是舍不得了?”
同知等人闻言,面色悚然一变:“大……”
不等他们开口,盛苑却是粲然而笑,拍拍对方肩膀:“本官开个玩笑而已,瞧把你们吓得!之前本官说过不计前嫌,自然不会跟你们掰扯老账!那是前任府尹的事儿,本官只看上任之后诸位的表现。”
让她吓出一身冷汗,面色雪白的众人勉强扯出笑容:“……”
若此时有画外声的话,那这些人现在应该已经在心底齐唱“听我说谢谢你”了。
盛苑拿到户房给出的耗资数据,叫上负责城工等事务的通判,一起往工房去了。
待她走远,户房众人才敢大声喘气。
当值同知亦是抹了把汗,和下属们苦笑着对视一眼,默默感叹:他们是做了啥子孽,遇上这么个顶头上司!
……
“怎么样?若是材料物资充足,顺利把城墙工事做下来,大概需要多久?”盛苑秉持着“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儿”的原则,将可靠的书吏匠人叫到一起询问。
工房的人多是新招纳的,故而气氛瞧着要好过户房许多。
在这里工作的人员,大多在在工程建设方面有些痴,或者说是执着。
换成其他几房的人瞅见城墙设计图,
不过工房的人却只揪着图纸本身瞧,基本上不会考虑耗资问题。
“大人,您这份设计图非平常手段可及,想要在天暖和前建好,只怕有些难。”负责工房的胥吏是个实诚人,说话向来直接,根本想不到要顾及一下自己顶头上司的心情。
当然,盛苑闻言也不失望,毕竟对方说的是“有些难”而非“不可能”。
有困难不可怕,只要解决了就好了。
“你们商议一下,怎么做可以跃过难度,只要条件不过分,本官会全力配合,要人给人、要物给物、要钱给钱!”盛苑想到库房刚收上来的府城商税,财大气粗的给了承诺。
工房里的人闻言,登时面露喜色。
“大人稍待片刻,吾等将城墙图描摹一番……”
“不用,这张就是本官描摹的,给你们就是。”盛苑随手将图递了过去,“只是,本官希望你们可以尽快拿出方案,最好今儿……”
本来想让工房在散值前交出方案的盛苑,注意到这群老实头子露出了难色,顿时改了口:“最多后儿散值前就要给本官结果。”
盛苑跟心里掰着手指琢磨:“一下子多给了两天工夫,本官还算厚道吧?”
工房的人犹豫片刻,一狠心、咬咬牙,应承了下来。
城墙事关整个府城的安全,他们都是府城本地人,就是为了家里亲人的安全,他们也要拼上一拼!
……
“大人,这份城墙图要将城墙修成两丈宽,城墙内部按着纵向分为外层、夹层、内层三部分,每部分要修建上中下三层内道。
这、这倒不算太难,只是您要求两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