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九安原来自始至终都认识她。
难怪那些年,他每一次与她见面,仿佛都有着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潜台词。
那时候,酆九安娶陆绥,也并非是真的喜欢她,想要成为她的靠山。
哪怕是他明知自己与沈星言永无可能,他想的也是反正他娶谁都一样,反正他谁也不爱,索性还不如顺便为她带走一个祸害了。
她至少可以过得好过些……
殊不知,他的一片好心,最后也会衍生为陆绥和王兰作恶多端的动机和底气,富贵险中求,逼疯了多少人。
他们就在这一次次的错过当中,永恒地错过了……
沈星言,从始至终什么都不知道。
梦里,她因为陆绥和王兰没了之后,她最爱的老公陆寒痛不欲生,虽然责怪自己的家人冷漠狠心,但也没有闹到要让她们为自己和宝宝偿命的地步。
失去了最爱的人之后。
难道连次爱的人也要送走毁掉吗?
陆寒一辈子都活在对家人的爱与憎恨当中,也活在失去最喜欢的人的愧疚和痛苦当中。
还是酆九安不管不顾,大义灭亲,六亲不认,替她讨回了公道。
是酆九安最后帮沈星言找回了属于她的正义,哪怕她早已远去,如同风尘一般散落在岁月的长河里……
陆寒这才后知后觉地知晓所有的真相,原来他的一生是这么的不受欢迎,而沈星言碰上他以及他那些家人,又是那么的倒霉和凄惨。
“你为什么会这么愤怒?你为什么要替沈星言出气?”
麓城最热烈的阳光之下,陆寒亲眼看着自己的母亲和陆绥被警察带走,他心里觉得痛觉得畅快又觉得悲哀地问时隔许久之后又一次上门的酆九安道。
酆九安冷冽目光扫向他,轻描淡写地反问他,“你说呢?”
陆寒如坠雾里,但却仿佛又有什么一直被忽略的东西喷薄欲出一样。
他问,“你不是陆绥的老公吗?你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个时候最想要保护陆绥的人不应该是他吗?他这个丈夫都办不到的事情,凭什么要由他一个外人来做?
不料回答他的,还是,一句莫名其妙的反问,“你看我像陆绥的老公吗?
她身上有一点能配得上我吗?这么些年,你是真的一点都看不出来她很虚伪很做作很矫情么?”
一连串的反问,剜着陆寒的心。他绷着眼睛继续问,“可你明明娶了她!”
酆九安轻轻掸掉西装上的一缕灰尘,说,“那又如何?我娶了她,难道我就是她的老公吗?我这辈子最烦她这样的女人了!”
嘴里说着善。
背后比最毒的毒蛇还狠!
说到这里,酆九安看了一眼远去的陆绥的背影,又回头看了眼灵堂上眉眼清明的沈星言。
他也是事了拂衣去的站起身子来,道,“你们作为娘家人,难道就不问问陆绥在我们家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吗?我可有一次睡过她?
我真是懒得说她,就这样让她当个活寡妇,她都能给自己的肚子搞大起来,实在是一点妇德都不守……”
甚至她特么还胆敢以这个肚子里的野种,出去各种挟天子以令诸侯。
她和她妈竟然合伙杀了沈星言,这是什么样可怕的魔鬼啊……
酆九安走了。
陆寒却沉浸在巨大的震惊与悔恨当中,直直地摔回到椅子上去。
刚刚酆九安说,陆绥肚子里的孩子并不是他的唉。
他说他从未与陆绥有过夫妻之实,那一次次的谎言,不都是证明陆绥在故意挑事?
她是故意针对的沈星言。
从来都没有什么不小心,每一